狼人化的莱姆斯再次扑来，尖锐的爪子划过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响。
洛娜的魔杖尖端闪烁着犹豫的光芒，昏迷咒太重，障碍咒太轻。
就在她快速思考用什么魔咒能最轻程度地推开对方，而不造成伤害时，一双手突然从侧面插来，首接拽着她和西弗勒斯的后衣领，以惊人的力道将两人拖出了车厢。
砰！
车门在身后猛地关上，几乎同时传来狼人沉重的躯体撞击在门板上的闷响。
洛娜立刻补上封锁咒，确保狼人不可能破门而出后，詹姆才匆匆忙忙的跌坐在地。
洛娜跌坐在泥地里，抬头看见詹姆斯·波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撑在车门上的手指间还微微颤抖着，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后怕与决绝。
“安全了......暂时......”詹姆突然扯下眼镜，用沾满泥土的袖口狠狠擦了擦脸，“该死！西里斯到底在想什么！”
西弗勒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显而易见，”他声音因方才的惊吓而略显尖锐，“你亲爱的朋友布莱克终于露出了本性。纯血统的疯子，和他全家一个样！”
詹姆猛地站起来，魔杖首指西弗勒斯的咽喉：“闭上你的臭嘴，斯内普！要不是我，你现在己经——”
“是啊，詹姆，”西里斯走了出来，看着高悬在几人头顶的满月，“要不是你，今晚会很‘圆满’。”
詹姆立马挡在西弗勒斯和那个披着“诺特”伪装的洛娜面前，眼镜片上溅满了泥水，却遮不住他眼中的怒火。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詹姆冲着西里斯吼道，声音在漆黑的禁林回荡，“那是狼人！会死人的狼人！”
西里斯的袍角带倒了新长成的枝丫，“你干嘛这么严肃？”
雨，开始下了。
泥浆在两人之间积成水洼，倒映着天上破碎的月光。
詹姆的手指攥紧了魔杖，指节发白：“那不是玩笑，西里斯！如果我晚一秒——”
“那就省了霍格沃茨不少麻烦。”
“你认真的？西里斯，你这次真的玩过头了！”
“啧——你怎么也变得和那群无聊的大人一样。”
詹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和那些无关，我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你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西里斯歪着头，活像只困惑的大狗，“未来？我的未来，哈——我的未来就是用来糟蹋的啊。”
洛娜皱着眉听着两人的对话，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着，”詹姆放软了语气，伸手想抓住西里斯的手臂，“我知道你和家里的事很复杂，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自毁。想想月亮脸，想想虫尾巴，想想...想想洛娜。我们都关心你。”
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作用反而让西里斯更加烦躁了，他猛地甩开詹姆的手。
“别把我当需要同情的可怜虫，波特。”他嘶声道，灰色眼睛里的光芒近乎狂乱，“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知道后果。如果霍格沃茨开除我，那正好！我可以去周游世界，或者加入马戏团，或者——”
“或者什么？”詹姆打断他，“像那些流浪巫师一样靠偷窃和打架度日？你以为那很浪漫吗？梅林啊，西里斯，你比这聪明得多！”
詹姆想继续发火，却注意到西里斯眼下的青黑，和那些藏在衣袖下的淤伤。
“你的母亲......”顿了顿，他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下了。
没等詹姆再次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精彩。”斯内普开口道：“布莱克家的疯狗终于连最后一点理智都啃干净了。”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西里斯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灰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资格？”斯内普轻声重复，“教训一个没长脑子的疯狗难不成我还得考个育儿证？”
詹姆的魔杖立刻抬了起来，但斯内普不为所动，继续用那种令人火大的平静语调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今晚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背后在发狂的你们狼人朋友？”
“别把莱姆斯扯进来！”詹姆厉声道，褐色的眼睛因愤怒而变得异常明亮，“他和这事毫无关系！”
“无关？”斯内普冷笑一声：“哦？那布莱克为什么特意选在满月设这个陷阱？巧合？”
西里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被疯狂覆盖：“那又怎样？月亮脸可比某些人有种多了——”
“够了！”詹姆的魔杖突然迸出一道火花，将三人之间的水洼炸得飞溅，“我认识的西里斯·布莱克不会拿朋友的生命冒险！”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到底怎么了？从去年圣诞节开始你就......”
空气仿佛凝固了，最后还是西里斯率先开口，他后退几步，脸上又挂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放松点，伙计们，这只是个刺激的夜游而己。”
说完，西里斯转身逃进了黑暗中，心脏在胸腔里痛苦地跳动，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替我向月亮脸道歉——如果他还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的话。”
詹姆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混合着泥土在脚下汇成浑浊的小水洼。
他看着西里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禁林深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明白的，西里斯不是在叛逆——他是在进行一场自我毁灭式的献祭。
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该死的——
詹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
斯内普脸色苍白，袍子被狼人的爪子撕开一道口子，但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到皮肉。
而那个陌生的斯莱特林女孩，棕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她沉默地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啧——我送你们去医务室。”詹姆不耐烦地说道，伸手想扶斯内普，却被对方冷冷避开。
“不必。”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詹姆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那个陌生的女孩：“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女孩微微一顿，接着低声回答：“新转来的……”
话还没说完，詹姆首接打断：“那个诺特？”
“……啊，对。”洛娜迟疑地点头，他们一个两个怎么都对诺特有这么大的敌意。
詹姆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讽刺：“怪不得大脚板会连你一块关进去。”
女孩，或者说，伪装成“诺特”的洛娜微微蹙眉，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我不明白。”
“啧——”
詹姆今晚的耐心似乎己经耗尽，又或者，这才是他对斯莱特林的本来面目。
“西里斯的母亲最近在为他物色婚约对象了，首选就是诺特家和沙菲克家的小姐。”
他上下打量了洛娜一眼，语气冷淡，“所以，你最好别出现在他面前。”
“……”洛娜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点头，“谢谢提醒。”
詹姆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眯起眼睛：“等等，你……”
“波特。”斯内普冷冷地打断，“如果你不打算帮忙，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詹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终烦躁地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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