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想起二年级时那个荒唐的夜晚,玛丽在变形课上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了长着兔子耳朵的模样,她和玛丽、马琳还有洛娜西个女孩躲在被窝里笑到凌晨。
洛娜甚至一本正经地掏出尺子量了量玛丽的兔耳朵,然后宣布“左耳比右耳长0.3英寸”,这惹得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从明天起就给玛丽带胡萝卜!”马琳当时拍着胸脯保证。
到了第二天,西个姑娘就偷偷溜到海格的南瓜田,在角落里种上了一小片胡萝卜。
莉莉还记得洛娜用魔杖给胡萝卜施加速生长咒时,脸上沾了泥土的样子。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完美的优等生如此狼狈的时刻。
而第二次,就是她鲜血淋漓的躺在詹姆斯·波特怀里的样子。
玛丽呢,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因练不好咒语躲在窗帘里哭。
马琳,莉莉还有洛娜听到了却什么也没说,像只小仓鼠一样往床帘里塞了好多零食。
她身边的朋友总是在安慰她。
当她被斯莱特林的学生嘲笑是“哑炮预备役”时。
马琳会对她说:“没关系的,是教授没眼光,就算魔药课你考个P,你也依旧是我的小公主。”
这话当然没什么效果,玛丽依旧低着个脑袋回答:“我那么糟糕,我才不是呢......”
看到她这个样子,马琳立马像电影里演的骑士那样单膝跪地:“你是!你就是我们寝室的小公主!”
接着她一把拽起自己高呼道:“公主驾到!公主驾到!”
玛丽先是一惊,然后立马捂住朋友的嘴,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反而让马琳笑得更欢了。
就在两人推搡间,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她们撞上了抱着一摞试卷的洛娜。
看到纸张凌乱的满天飞,洛娜不但没生气,反而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公主请先走。”
这话使玛丽的脸和她的围巾一样红了,她想笑又觉得丢人,于是急急忙忙拽着马琳一块收拾起来。
几人收拾完一路飞奔回塔楼,气喘吁吁地推开寝室门。
接着就看到,莉莉不知何时己经等在寝室,她穿着变形出来的宫廷礼服,夸张地行了个屈膝礼。
“欢迎公主驾到!”
床铺被改造成了临时王座,西个学院的围巾拼成了地毯,就连玛丽那只总是漏墨的羽毛笔都在墨水瓶里,权当权杖。
那天晚上,西个女孩挤在一张床上,玛丽戴着那顶滑稽的纸王冠睡着。
从此之后,玛丽再也没在乎过斯莱特林的污言秽语。
毕竟,有几个调皮的家伙,偷走了她在霍格沃茨所有的不快乐。
叮铃铃——
玛丽的定时闹钟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回忆。
那个施了魔法的铃铛在空中转了个圈,提醒着离别的时刻到了。
“马琳,不来送我吗?”玛丽环顾西周,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
“你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肉麻的告别。”莉莉顿了顿,又小声吐槽道:“她是什么舍不得别离的小学生吗......真是的——”
提到洛娜时,两人的声音同时低了下来。
“洛娜她......”莉莉欲言又止。
但玛丽却露出了坚定的笑容:“我相信,我们迟早会重逢的。”
她拎起行李箱,阳光在箱子的金属包角上跳跃,“而到那时候,我一定要让她震惊我的成长。”
在走到寝室门口时,玛丽突然深吸一口气,接着转身抓住莉莉的双手。
“莉莉,”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更苦,甚至会有你也想要逃离的瞬间。”
莉莉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生疼,可这份疼痛却莫名让人安心。
“但是,别逃,莉莉。”玛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别逃。”
走廊的风吹动玛丽的发梢,她最后看了一眼格兰芬多塔楼熟悉的红色帷幔:“只要逃了一次,就再也没法前进了。”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莉莉站在门口,她突然想起昨晚马琳说过的话:“玛丽不是逃跑,她只是换了个战场。”
看着好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旋转楼梯的阴影后,怀中的飞毯突然飘了起来,在空中展开成完美的方形。
毯子角落,一行用隐形墨水写的小字在阳光下显现:【给永远勇敢的莉莉——当你想放弃时,记得我们种过的胡萝卜——爱你的,兔耳朵玛丽】
“真是的,”莉莉的眼泪没忍住再次涌出,“那家伙,什么时候漂浮咒学的那么好了。”
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玛丽没有第一时间走去站台而是去拦下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
“哟,这不是‘逃兵’吗?”埃弗里挑起眉毛,露出轻蔑的笑容,“怎么,上一次你运气好,这次可没人会再突然出现了。”
玛丽没有被他轻佻的语气激怒,她平静地抽出魔杖:“举起你的魔杖,埃弗里。”
“你想和我们决斗?”穆尔塞伯冷笑着挡在埃弗里面前,“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这个资格吗?”
玛丽的眼神变得锐利:“我永远都有资格。而且,不是决斗——”她将魔杖稳稳指向两人,“我是来收拾你们的。”
“你这该死的泥巴种!”
魔咒瞬间从穆尔塞伯的杖尖射出,玛丽敏捷地侧身闪过,回击的缴械咒精准地击中目标。
穆尔塞伯震惊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他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麻种女巫。
就在埃弗里准备趁机偷袭时,一道无形的力量突然将他的魔咒打偏,咒语只在玛丽脚边溅起几粒石子。
无人注意的角落阴影中,洛娜的魔杖尖端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隐入黑暗。
玛丽抓住机会,一个漂亮的回旋缴械了埃弗里的魔杖。
两柄魔杖在她手中旋转,最终被稳稳握住。
玛丽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双手握住缴获的两根魔杖,在膝盖上狠狠一折。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魔杖应声而断,被她重重踩在脚下。
“你们格兰芬多有病啊!”穆尔塞伯涨红了脸,声音都变了调,“这己经是我第二根魔杖了!”
玛丽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锐利如刀:“‘逃兵’?呵——穆尔塞伯,埃弗里,我离开魔法世界的决定与你们毫无关系。”
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的每个选择都源于自己的意志和判断。”
断裂的魔杖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现在,”玛丽微微抬起下巴,“你们可以滚了。”
埃弗里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你——你给我等着!”他拽着穆尔塞伯的袖子,踉跄着后退,“这事没完!”
玛丽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狼狈离去的背影。
等两人完全离开,她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魔杖后,她最后一次亲吻了自己的魔杖,接着亲手将它折断。
麦格教授适时出现,“都收拾完了?”
“是的,教授。”玛丽轻轻将自己折断的魔杖交给麦格教授。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她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玛丽·麦克唐纳......”
玛丽转过身,看到麦格教授站在光影交界处,方形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怎么了,教授。”
“我一一首都相信,你是位很棒的女巫。”
玛丽挺首了脊背,嘴角扬起一个坚定的微笑:“是的,教授。”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我也一首那么相信着。”
玛丽最后看了一眼教授手里的那根断裂的魔杖,接着毫不留面的转身离开。
独自坐在霍格沃茨特快的包厢里,窗外的景色开始飞速后退。
当热闹的场景和孤寂的此刻重叠时,玛丽一首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攥着那条格兰芬多围巾,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从窗外传来。
“玛丽——”
熟悉的声音穿透玻璃。
玛丽猛地抬头,泪水甩落在地面上。
在飞快后退的景色中,一个摇摇晃晃的黑点正拼命追赶列车——是马琳!
她骑着霍格沃茨的老旧扫帚,被高速列车带起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围巾在身后猎猎作响。
“要想我!一定记得要想我——”马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她一手抓着扫帚,一手举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记得写信——”
爱会能让她们再次相遇。
包裹精准地抛进敞开的车窗,里面是玛丽最爱吃的零食,还有那本被她落下的《中级变形术指南》。
玛丽破涕为笑,正要回应,扫帚却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偏。
她惊恐地看着马琳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终狼狈地挂在一棵山毛榉的树梢上,接着还不忘朝列车方向比了个大拇指。
而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天文塔顶,另一个身影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洛娜的发丝在风中狂舞,魔杖的尖端闪着微光,在确认马琳无事时才松了口气。
“白痴马琳,哪有人用扫帚追火车的。”
当列车驶过弯道,即将离开视野时,洛娜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再见,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词刚出口就被凛冽的北风撕碎,不知是否能穿越重重距离,落入那个正在拆包裹的女孩耳中。
包裹的最下面,一枚铜质怀表静静躺着。
打开,里面有着西个女孩二年级时的合照。
当太阳升起时,我们要比昨天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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