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虎符现世
“今叛晋而归秦,求为边卒,守吾乡土!”
“若不容,愿死以谢罪!”
这封信送到咸阳时,秦浩刚刚结束一次长谈,正从后院出来。
张青松快步迎上,将信递过去,没多话。
秦浩边走边拆信,看到最后一句时,停下脚步,盯着那滴压在签名上的血印看了很久。
“这人,不蠢!”
张青松点头:“他比其他人更早看透!”
“与其等东川侯下手,不如自己先动!”
“他赌你敢收!”
秦浩点了点头。
“他赢了!”
“这人收!”
“把他编入东南防线第三镇,给三年试用期!”
“他的兵也收!”
“一千五百人,能留下多少就留多少!”
“不论过往,重新造册!”
“再发一份令,公开此事,列为‘投诚受录’之典范!”
“文书写得越漂亮越好!”
“这不是一个人,是一杆旗!”
“我就是要让整个十八国都知道—人是能换边的,城也是能换主的!”
“不是必须死忠,不是只有逆叛!”
“可以选!”
“而我,就是那个‘能选的答案’!”
张青松低声:“那东川侯那边—一定会压不住!”
“莫泽是他亲封的边将,此人投秦,东川侯等于失了面皮!”
秦浩将信收好,转身看向院墙之外。
“他要不是早就想放弃,就不会放任莫泽拖延那么久!”
“他等的就是我开口,但他又不愿主动!”
“那我就替他收拾残局!”
“莫泽替他出头,我替他收兵,他只要闭嘴!”
“谁都不输,谁都有台阶!”
“他若识趣,之后还能保他东川三郡不乱!”
“他若执拗,就别怪我第二天派人继续投!”
“我这一千五百,还能变成三千!”
“我三千兵扎在他边城下,看他守不守得住!”
张青松沉声:“属下立刻安排!”
“另外!”
秦浩略顿:“让香妃那边的人把莫泽之事写成说书稿,改成‘为百姓而反,为家国而降’的故事!”
“演一遍,唱三场!”
“越唱越响,越传越广!”
“看谁还能在这个时候再喊一句‘忠义’!”
“那不是忠义,是蠢!”
“是眼睁睁看着秦国活人越来越多,自己人却越来越少,还不动!”
“我不是打败他们!”
“是他们,看着自己的地,一寸寸换主!”
“到时候,不是我夺的!”
“是他们自己丢的!”
张青松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笔记写到纸角都要透墨。
回到主厅,信鹰又来。
“禀殿下,南楚三郡兵符回收,前线将领拒绝再接楚王调令,理由是‘未见战果,不服调兵’!”
“另,越国边境发起互市,默认三地通商,未再提及联盟条例!”
“再者,大吴正式发布文告,‘大秦边境无犯,吾邦无战意’!”
张青松站在一旁,逐条念着,语速不快,但每一字都像一锤接一锤砸在地图上。
秦浩听完,没动声色,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那十八国,还剩几个?”
张青松顿了一下:“若按正式承认联盟者计,只剩四国!”
“齐,楚,晋,蜀!”
“不过齐王已久病,朝中内斗;楚王兵符不下,三军离心;晋国已破四镇,蜀国独守西南,孤立无援!”
“实则,已无联盟!”
“只剩各国!”
“而各国—都不敢打!”
秦浩轻轻呼了口气,走到窗边,抬头看天。
“这仗,我们没打!”
“是他们自己打散的!”
“散得好!”
“等再散一点,就轮到我收!”
“不是打收,是接收!”
“接边城、接兵符、接人心!”
“他们来,我们收!”
“他们走,我们放!”
“他们不动,我们拖!”
“他们动错一步,就全崩!”
“十八国,没必要灭!”
“让他们留着,留着当镜子!”
“让天下人看清楚—什么叫‘站错队’,什么叫‘信错人’!”
“这才是最大的胜!”
两日后,咸阳北门外,东风军团新编营地正式启用。
这是一处原本荒废的旧野,被秦浩亲自点名改造为“归信营”,专门用来安置那些投奔而来的外籍军士与边境归附将领的旧部。
营地建制与秦国正编不同,不归户部、不隶兵部,而是直属东风军团,由特设“外编事务署”管理,首任署主由张青松兼任。
归信营一启用,莫泽所带的一千五百人便被分批安置进驻,营中一切从简,却秩序井然,每三十人为一小组,编入工事、屯田、警备三职,专人轮岗,训练与修整并行,先交工作、后学军纪、再论去留。
在张青松的布置下,归信营并未设高墙围栏,也未配以重兵看守,只在四周布了两层巡逻队和三处简易哨塔。
这不是放松防备,而是故意为之。
秦浩要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囚笼,而是新生之地。
你愿留,就留下;你不愿,那也没关系,不送。
可你一旦离开,永远失去回来的资格。
就这个态度,反倒让归信营的军士一个都没走。
甚至还有五十多个原本在咸阳做杂役的逃兵,主动请求补入营中。
其中有一个姓邢的,年不过二十,长得瘦小,膝盖上带着伤疤,入营第三天就带着弟弟跪在张青松营前,自报身份,说自己原是大晋城卫营破军队的杂兵,因逃役被追杀,一路逃入秦地,愿以死谢罪,只求能给弟弟一个户籍。
张青松将他兄弟两个收下之后,把这事原原本本写入备案,然后送去香妃那边。
五天之后,这个“兄弟愿为户籍舍命”的故事就传遍了市井,说得绘声绘色,说他弟弟小时候得过病,瘸了一条腿,哥哥带他从晋边走了八百里山道,一路乞讨,一路逃兵,终于到了秦国。
最后还加了一句:“跪了三天三夜,才得一纸秦国的户籍!”
这句话后头添了一句煽情的话:“他没求高官厚禄,只求能当个秦人!”
听众一边听一边哭,说书人光靠这一段一个月换了三家茶馆,生意火得不行。
秦浩在军府听人复述完这段,只是把手中毛笔往砚边一磕,轻声道:
“他们越信,就越不敢动!”
“不是怕我们杀,是怕我们比他们更像一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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