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南,邛海。
狮子落到邛海西岸的山头上。
白象大的狮子极为醒目,白毛绿鬃也早已广为人知,这一落地,便引来山中修者的一片惊呼。
“呀!狮君!”
“瞧,是云观主来了!”
“狮子山的狮子终于回来了啊。”
“……”
————
狮子径直找了块巨石卧了上去,他还以为要直接去杀魔呢,没想到老爷说还要做些准备,又来到邛海这里了。其实狮子心里都明白,不过是自家老爷又想见那个女人罢了。
程心瞻不知道这狮子又在暗地里编排他,他是真的要来邛海做一些准备的。如果只是五毒天王一个人,以自己如今的身家和手段,还真敢去拼一拼。但五毒天王不是一个人,他手下有数千南派魔兵,又有颛顼龙洞这个易守难攻、错综复杂的险地,自己要是一个人去拼杀,那真是去送死了。
必须得借助玄门的力量。
而邛海剑阁本就是与颛顼龙洞针尖对麦芒,相距不过四五百里,是康滇战线的核心,明争暗斗了近十年,立场与鲜血早已铸成死仇,如果自己表示想打颛顼龙洞,邛海剑阁没理由不支持,只会全力配合。
程心瞻走进多年前自己在此处搭建的草庐,如今在大雪积压之下依旧完好无损,庐内更是纤尘不染。但是他记得,自己当年只是搭庐遮阴,并没有刻画辟尘禁制。
他未来得及多想,便听有人上门拜见了。
“可是云观主归山,峨眉鹿临清请见。”
程心瞻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有些奇怪,抬眼去望,便见庐前林荫小径中有个人影站立。既然人已至庐外了,自然不好不见,他遂道,
“道友请入庐一叙。”
于是,程心瞻便见在风雪之中,一袭白衣缓步迈入庐内,此人看着甚是年轻,与自身仿佛,长身玉立,松背柳腰,气宇轩昂,好仪形,美姿容,绝非凡俗。
“云观主,冒昧前来,叨扰了。”
此人笑着施礼。
程心瞻回了一礼,指着地上的蒲团道,
“道友多礼,请坐。”
两人落座,程心瞻便道,
“道友松姿柳态,琨玉秋霜,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而鹿临清听到程心瞻的点评,他那张从来对人不假颜色,如古井寒镜一般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和煦的笑意,
“哦?不知道友说的是谁?”
程心瞻便答,
“也是贵教高人,我曾有过一面之缘,号作灭尘子,我观之是个清逸绝尘之人,道友的气韵与之很是相像。”
鹿临清定定的看着程心瞻,久未接话。
程心瞻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自己说错了话?
“哈哈哈,云观主果真妙人也!”
鹿临清忽然放声大笑。
“怎么就是妙人了?”
这时,又是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个黄裙女子便轻车熟路的走进了草庐,给这寒冬草庐里增添了一分暖色。
“周师妹来了。”
鹿临清点头致意。
周轻云先朝程心瞻点了点头,然后对鹿临清还礼,笑道,
“师兄说云观主是个妙人,何来此叹?”
鹿临清闻言便大笑道,
“云观主说我「松姿柳态,琨玉秋霜」,绝类灭尘子,师妹你说,云观主是不是一个妙人?”
周轻云闻言也是一笑,看了看程心瞻,又看了看鹿临清,便道,
“是极,是极!”
周轻云此时心想,宗内门人几时见鹿临清这般笑过,原来是因为道兄的一句点评。不过道兄的点评向来能说到人的心窝处,这也不足为奇。自家亲熟的叶长老何等超脱自在之人,当初不也被道兄一句赞评所折,常念着道兄的好?向来孤高的鹿临清又如何能免俗。况且,道兄这一句还同时夸了两个人。
程心瞻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两人为何而笑。
周轻云见之,便解释道,
“观主不知,鹿师兄正是灭尘子师伯的嫡传首徒。”
程心瞻恍然,笑道,
“原来如此,难怪贫道见着如此熟悉,想来鹿道友一定尽得灭尘玄在真传了。”
鹿临清此时对程心瞻的好感已经赶超绝大多数的峨眉同门了,他笑着摇摇头,
“师尊功参造化,我还差得远呢。倒是云观主你。”
他双目炯然,看着程心瞻,
“在锁妖塔中大杀四方,势如破竹,让贫道心驰神往,甚是敬佩。只不过观主出塔后一直在闭关参玄,贫道数次登门而不得见,心中甚憾。所以方才见观主出关来此,一时情急,便贸然登门了。”
程心瞻这下终于知道这个陌生人登门的原因了,便问,
“莫非当时道友也在塔中?”
鹿临清便道,
“正是,当时我在塔中做牢监,一路看着观主诛魔登高。”
程心瞻笑道,
“那原来还是旧相识。”
程心瞻说着话,同时从虚界里拿出茶具,并摄雪烧水,为众人煮茶。
鹿临清看着程心瞻动作清雅,如谪仙临尘,不由对着周轻云感叹,
“难怪邛海和西川两座剑阁的同门都说云观主值得深交,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可惜我鹿某人久在剑门镇守,恨未能早日与观主结交。”
周轻云接过程心瞻递过来的茶,笑而不语。
程心瞻又递一杯给鹿临清,笑道,
“道友此言折煞我了。”
鹿临清心情大好,笑容不断,
“真心话,尤其是观主杀了那条螭龙,我在塔里轮值时听说那是李元化久拿不下的妖龙,自那次后,我每见李元化都要奚落奚落他,看见他那黑脸,我就开心,哈哈哈哈——”
程心瞻闻言有些意外,不好接话。
周轻云适时给程心瞻传心音解释,
“宗里灭尘子师伯一系与师尊一系不对付,灭尘子师伯尤为看不惯师娘,而李元化常年在师娘手下做事。”
她抿了一口茶,美目中光华流转,换过一个话题,问道,
“观主闭关多时,怎么突然来邛海了。”
鹿临清品了一口茶,只觉甚是清新,也朝程心瞻看过来。
程心瞻不答反问,
“最近康滇一线战事如何?激烈吗?”
鹿临清闻言便道,
“云观主,你放眼瞧一瞧,邛海周边都热闹成什么样子了。我之前在剑门值守,归期一到就被派来邛海了,这里就没一天消停过。”
他说着又笑了笑,
“来邛海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围海结庐,周边就数这座狮子山风水最好,这座山上已经是寸土寸金了。我刚来时还有些好奇,这山怎么会叫狮子山,看着一点都不像,后来问人才知道,原来最先是观主在此放狮造庐。”
程心瞻放眼四望,发现这里确实是比剑阁刚迁过来的时候热闹许多,海边尽是屋舍坊市,人声鼎沸。而有这么多的玄门修士集结在此,那前线战事也可见一斑。
程心瞻自己饮了一口茶,说道,
“是这样,贫道云游天下,驻足西康已有十年,该是到了离去的时候了。”
周轻云拿着茶杯的手便是一抖,杯中生起涟漪,只是好在鹿临清全神贯注看着程心瞻,并未注意到。
他接着说,
“俗话说有始有终,贫道在西康十年,见了不少美景,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如今起意离去,也想为这片土地做些什么。当前西康三方战线,西、北两面魔道龟缩不出,据地坚守,唯有南方五毒魔王频繁带兵扰边,战事如火如荼,于是我便来了。”
周轻云低头饮茶,心中却想着,他是为了我才来南边的吗?
鹿临清闻言却是拍案喝彩,
“好!观主侠肝义胆,果真人间英杰!不知观主有何想法?”
程心瞻便道,
“除魔当诛首恶,我来这一趟,自然是想杀五毒天王。”
鹿临清和周轻云脸色一变。
“五毒天王?那可是四境!”
周轻云急道。
而鹿临清则是兴奋道,
“云观主,这五毒天王可不好杀,这就是个无赖的老贼!”
“愿闻其详。”
程心瞻道。
鹿临清眼中流露出厌恶,继续说,
“此魔哪该叫什么五毒天王,我看应该叫耗子大王!这魔头以颛顼龙洞为核心,在地下打洞,整个康滇一线地下都快被他蛀空了!
“他时常领兵从地洞进康劫掠,但是其人又胆小如鼠,只要我师尊一动,他便马上遁入地下,逃回龙洞。
“他每次入康,不但以毒虫杀人,还放虫群啃噬草木、蛀食地脉,这些血气、精气、地气全都返还给老贼,使得他杀人掠地和修行练功两不耽误。而我们这些人,对他围追堵截却难以建功,反而被骚扰的无法修行,实在叫人气急!”
周轻云也苦笑应和,
“我们邛海剑阁已经被笑称为猫阁了,整日在地洞下抓老鼠。而且糟心之处在于地下洞穴四通八达,我们没有魔头熟悉,若是追到了颛顼龙洞附近还容易陷进去不好脱身。”
程心瞻想了想,便道,
“水淹呢?”
周轻云摇头,
“试过,但从南派调来颛顼龙洞的魔头都是会水的,水鬼犹多,基本不受影响。而且龙洞极大,连着地下暗河,多少水都排的掉。”
“火烧呢?”
“无用,也试了,龙洞连着长江,要引水过来很方便。”
“灌土石流沙封堵呢?”
周轻云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法子,但是我们填土没有他挖土快。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这些措施以及在地下杀魔动静总是不敢搞太大。因为魔头蛀洞还有讲究,能蛀空而不塌,我们如果在里面动静搞大了,还容易致使地陷塌方,今年都塌了好几处了。”
“还是那句话。”
鹿临清紧皱着眉,
“魔头不管前程,更比我们能豁得出去,有些事他们能做得,我们却做不得,就像这次他们往蜀中投疫,我们是不会吗?只是不能罢了!
“真想解决这桩子事,其实简单至极,他挖地还能有我陷地快么,就在地上以剑气滚碾,把滇北犁一遍,什么地洞龙洞,如何能拦得住我?”
周轻云闻言便道,
“师兄莫说气话,真要把滇北犁一遍那是何等的因果?凉山、苴却一带还有大量的凡人居住,真要地崩了,那这些凡人岂不是都要葬身土内?更何况颛顼龙洞关联着康南滇北数千里的地脉,又如何能倾覆?”
鹿临清手往案几上一拍,
“要我说,就不该把那老贼关到颛顼龙洞!此等上古秘境,魔道如何能寻得,要不是师祖……”
“师兄慎言!”
周轻云打断了鹿临清的话。
鹿临清自知失言,恨恨闭上了嘴。
程心瞻给两人续上茶水,轻声道,
“投鼠忌器,君子可欺。正魔交锋数万年,向来如此,不然又何以区分正魔呢?”
“哎,观主说的也是。”
鹿临清端起茶水,又看向程心瞻,
“不知观主可有良策呢?”
程心瞻略作沉吟,便道,
“依方才两位所述,趁贼首出龙洞时,在外边围追堵截留不住他,若要从地面强攻龙洞怕伤了地脉引发地陷也不行。
“那如此看来,只剩一个法子了,我之前听周道友说过,贵教祖师之所以选颛顼龙洞镇封妖魔,是因为这是古帝放龙之地,内部坚固非常,龙力尚不得破,所以如果是在龙洞内部攻杀五毒天王,那动静再大也影响不了地脉。”
鹿临清和周轻云对视一眼,只觉得程心瞻这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如果能在魔穴杀魔,那邛海剑阁又何必与颛顼龙洞对峙十年?
问题在于,谁敢进去?
鹿临清自认为自家师尊已经是狂到没边的人物了,而且法力直逼五境,也从没说起过要进入龙洞里诛魔。
程心瞻没管两人的脸色,继续说,
“但这样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们怎么进龙洞,第二个,我们进了龙洞后怎么再把龙洞锁起来,以防五毒天王逃出去。”
程心瞻说完,看向周轻云,
“当初龙洞是掌握在贵派手里,贵派应该是有地下堪舆图的吧,有几个出入口以及出入口在哪里贵派肯定是知道的。
“我想,那五毒天王再怎么外扩地洞,肯定也是沿着那几个出入口往外扩,龙洞内壁他是不好凿开的,不然他也不会被镇压那么久。再一个,龙洞残缺,龙气和地气都跑了,那他也就没必要占着龙洞了。所以我估计,那个他为了破封而里应外合凿开的洞应该也已经被他重新封上。
“所以,我们要进去,就得从出入口进去,进去之后,需要把几个出入口连带着魔头破封的那个缺口堵上,来个瓮中捉鳖。”
鹿临清看着程心瞻一幅很认真的样子,也来了兴致,而且眼中冒出兴奋的光,他道,
“观主当真要进洞,观主有把握与四境过手?!”
鹿临清知道程心瞻杀了七洗的螭龙,在三境里应该算得上绝顶的人物了,自己也不敢说能胜过,但是三境和四境又是天差地别了。
程心瞻看着鹿临清笑了笑,
“鹿道友,到了你我这个境界,不找四境过过手,逼自己一把,又如何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而且打不过四境也不丢人啊,再想办法跑路就是了。”
“哈哈,有理!那同去!同去!”
鹿临清闻言愣了一会,随即大笑应和,他自觉自己从小在师尊的照看下无法无天,胆量极大,却没想到今个撞见了一个比自己胆子还大的。不过也正如这位所说,到了自己这个境界,不搏一搏又如何能再进一步呢?再者说了,人家外来人都敢深入虎穴,自己玄门峨眉正统,难不成还要在这个时候退缩?那传出去脸面还要不要了。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舍弃了肉身,以元神剑遁罢了。
程心瞻闻言则是笑着点点头,他并没有拒绝,找帮手同行本就是他来邛海的目的之一,有个帮手比单打独斗要好得多。另外,只有拉着玄门的一起,而且还得是个有足够分量的,这样才能在不敌五毒天王的情况引人来救援,比如近在泸沽湖的灭尘子。
他本来的想法是邀请叶元敬,这位流光飞云的太乙分光剑法在密闭的洞穴中应该有奇效,不过俗话说越老越怕死,他也没把握叶元敬敢不敢跟自己冒险,却没想到还有个更合适的主动送上门来了。
其人辈分奇高,是灭尘子的嫡亲徒弟,而且言语间对李元化又多有不屑,想来实力必然不俗。而且他暗运碧瞳,近看此人,发现其元神之光璀璨照人,不弱于自己的元神,而程心瞻很清楚自己的元神之力是何等的强横,所以他估摸着此人应当有上三劫的战力,是个绝佳的帮手。
关键是此人心高气傲,绝类其师,都不必怎么劝说,言语一捧便成了,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量同自己入洞杀魔呢。
程心瞻又说,
“我也不是乱来的,我有修行一道法门,天克五毒之虫,和五毒天王交手还是有些把握的。而且鹿道友既然在塔里做过牢监,那也应当听说过我有一道拿手的法火,伤到四境不成问题。对了鹿道友,你是峨眉的高徒,应当也有伤到四境的手段?”
鹿临清闻言大笑,
“观主的法火我自有耳闻,说是一路诛魔,神形俱焚,神威了得,想来这次终于可以见识一番了。至于我。”
鹿临清指了指自己,
“吾剑也未尝不利!”
程心瞻笑着点头,随后又望向周轻云,说道,
“另外,我还想向周道友借一把剑,月魄剑,我听闻当初长眉真人铸七修之剑,正是专门用来克制天下毒虫的,而月魄剑是七修阴剑之主,是其中的佼佼者。”
周轻云立即道,
“我与观主一同进洞!”
但程心瞻却摇了摇头,
“周道友不进洞,我另有事相求,我们怎么进去以及万一不敌的出逃接应,还要靠周道友呢。”
鹿临清连连点头,但他的想法和程心瞻不一样,他想的是这样一个除魔扬名的机会给自己和云观主就足够了。这些年,自己听紫青双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要是三人合杀了五毒天王,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是青索剑的功劳,那就不美了。而且,师尊常年受掌教的气,要是自己在邛海剑阁跟前斩了五毒天王,岂不给师尊长脸?
“对,对,师妹,就由我和云观主进洞吧,你在外面接应我们。”
周轻云还想说什么,程心瞻却是换过了话题,
“周道友,鹿道友,对于方才我所说的如何进洞和如何锁洞,你二位可有何良策?”
周轻云心里有些担心,又觉得暖暖的,她心想,他离开西康之前还要专程为我除去一个门前强敌,冒险入魔穴却又不让自己跟随,这样的情,自己又该如何去还呢,又如何还的清呢?
她心里在心底幽幽一叹,也不知是愁意更深,还是喜意更浓。但很快,她又把心中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因为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道兄进出魔穴安全的关键,她道,
“颛顼龙洞有三个出入口,我们分别叫北门、东门和西门。观主猜的一点都不错,我们探过,现在魔教地底的地道都是以这三个洞门为起点。师祖封印五毒天王的时候,在这三个洞口设下了禁制,但是,现如今禁制都已经被魔头毁掉了,并全部换上了魔道禁制,每个洞口都由一个四洗金丹把守。至于魔头破封的那个口子,我们现在叫鼠门,也是被他们重新加了禁制,同样是由一个四洗金丹把守。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进到里面去并且不让魔头逃出来,那得瞒过四个洞门前的金丹门守,并在进洞后重新施加一个禁制。”
周轻云边想边思索着,继续道,
“后者还要好办点,我去找灵云师妹那借一下「赑甲玄铁盾」,这是玄真子师伯用赑甲和东海之底的万年寒铁合炼而成,能分化六张,每张都能抵挡五境一击,是玄真子师伯送给师妹的护身至宝。我把它借来,分化成六张,此物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分出四张变做巨门卡在四个洞口,以五毒天王四境的修为,定然奈何不了宝盾,另外两张便由观主和师兄带着,做个防身之物。”
鹿临清点了点头,
“我也听过此宝的名头,按说应当管用。只是,齐师妹的宝物,你可能借来?”
周轻云笑了笑,
“灵云师妹是我抱着长大的,只是借宝一用,又不是不还,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
鹿临清点点头,
“那锁住魔头的问题解决了,我俩还多了一个保命手段,是好事。再一个是瞒过守卫进去,嗯,我有一个师尊赐下的法宝,叫「寒光玉烟罗」,是拿「北极寒光煞」和「水月玉烟煞」合炼而成,能痹人僵直,动弹不得,要是用在四洗魔头上,能管用片刻,足够我进去再布置宝盾了。”
程心瞻接过话头,
“我也有迷障法宝,那我和鹿道友一人负责两个洞口,这样也快一些,以免引人警醒,惊动了魔头。”
鹿临清闻言又道,
“那我负责三个吧,我有身外化身,可以同时封堵两处洞口。”
“倒也不必,我亦有身外化身,如此可同时进洞,把握更大。”
程心瞻说。
鹿临清惊诧的望过来。
程心瞻笑了笑,不以为意,又说,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怎么尽量把龙洞里的魔头引出来,又不能让五毒天王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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