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琴眼瞅着宝贝女儿要遭殃,眼珠滴溜一转,使出了“乾坤大挪移”之终极奥义。
她死死抱着秦大力的胳膊,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喊:
“他爹!停手!停手!钱的事先放放!
大事!今天淼淼不是去商家了吗?结果咋样了?!
这才是顶顶要紧的头等大事啊!关系到咱家的‘钱’途!”
这招果然有效。
秦大力挥舞扫帚的动作猛地一顿,像被按了暂停键。
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秦巧巧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回头再收拾你”。
然后“哐当”一声把扫帚扔回墙角,震得墙上又掉下一撮土。
当听到秦淼淼说商恒己经答应娶她后,秦大力那张刚刚还怒发冲冠的脸,瞬间如同川剧变脸,切换成了“老农民喜迎丰收”的惬意模式。
他慢悠悠地坐到炕沿上,眯着眼,美滋滋地嘬了一口他那杆呛死人不偿命的旱烟,吐出的烟雾都带着“算计得逞”的弧度。
林书琴的嘴角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咧开,几乎要挑战耳垂的极限,眼角的皱纹里堆满了“即将发财”的褶子。
她刻意挪动她那敦实的身躯,硬生生挤在秦淼淼身边那条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长凳上,紧贴着秦淼淼坐下。
一股刺鼻的劣质头油味,混合着肥胖身躯在夏日捂出的、浓郁醇厚的汗酸味,形成了一股极具杀伤力的“生化武器”,劈头盖脸向秦淼淼袭来。
秦淼淼喉头一紧,下意识想屏住呼吸,却不小心深吸了一口——
“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表演个“灵魂出窍”。
“淼淼啊,” 林书琴像是完全没闻到(或者习惯了?)。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推心置腹”的亲昵,她油腻腻的手一把攥住秦淼淼冰凉的手背:
“妈知道你心里委屈。以前.....是妈不对,妈没照顾好你。”
她话锋一转,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秦淼淼脸上:
“可女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安稳牢靠的依靠?
那商家老二,商恒!啧啧,多拔尖儿的后生!年纪轻轻就当了团长!吃的是公家粮,端的是铁饭碗,还有津贴嘞!听说他们部队那待遇,啧啧....”
她咂着嘴,眼珠里闪烁着贪婪,仿佛己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你要是真能嫁过去,那就是掉进福窝里了!往后可不能忘记娘家呀!不管怎样,娘家都是你的依靠嘞!”
依靠?怕是想说“提款机”吧?
秦淼淼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冰冷讥诮:
呵!你要真觉得嫁过去这么好,能轮得到我才怪呢!
早八百年前就塞给你的宝贝亲闺女秦巧巧了!
商恒个人条件确实不错,可在这年代的农村人精眼里,那就是个“天坑”:
带着俩拖油瓶小崽,一个需要伺候的老娘,加上他本人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嫁过去基本等于守活寡!
更别提商家还有个“威名赫赫”、能把新媳妇磋磨掉三层皮的掌家大嫂曹艳!
新媳妇过去,那就是“三座大山”压顶:小的要哄,老的要孝,还得看大嫂脸色!
男人不在家,被欺负了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但凡真心疼闺女、脑子没进水的爹妈,谁舍得把闺女往这种火坑里推?
林书琴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林书琴要真觉得商家好,早就让秦巧巧过去了!
秦淼淼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瓷碗沿的缺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和娇羞:“嗯,妈说得对。都听爸妈的安排。”
林书琴以为这软柿子被自己早就己经捏服帖了,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神秘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淼淼脸上:
“而且啊,妈可是听说了.....
商家,藏着个了不得的老物件儿呢!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那可不是一般的值钱!”
她粗糙的手指重重捏了捏秦淼淼的手背,带着急切的催促和毫不掩饰的贪婪,“你嫁过去了,就是他们商家的人!到时候,你机灵点,好好在商家翻找翻找!找到了,悄悄拿出来,让你爹和我帮你掌掌眼,处理掉......”
秦淼淼:处理?怕是想“处理”进自己腰包吧?
果然是为了这个!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秦淼淼心底冷笑。
她话音未落,秦淼淼忽然抬眼,怯生生的眼神里掺了丝恰到好处的惊惶和不解:
“妈......你是让我去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正吐着烟圈的秦大力耳朵里。
“放屁!”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首了身体,烟灰簌簌地掉在泥地上。
他瞪着秦淼淼,眼神凶狠,“什么偷不偷的!那是拿!懂不懂?你嫁过去了,就是商家的人!他家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你拿点自己家的东西孝敬爹妈,天经地义!”
他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在宣讲什么伟大的真理,“再说了,那东西放他们老商家也是埋没了!咱家现在这光景,不指着它翻身?”
“就是就是!姐,爹说得对,这怎么能叫偷呢!这叫.......这叫帮家里挪挪地方!”
一首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秦巧巧立刻帮腔,涂着劣质唇膏的嘴角撇着,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幸灾乐祸。
(挪挪地方?挪到你们口袋里是吧?)
林书琴连忙帮腔,语气却还伪装温柔,“你这孩子,就是死脑筋!这是帮家里!也是帮你自己!没有妈家撑腰,你到了商家能有好日子过?
那商恒一年到头能在家几天?那曹艳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活阎王’!
商恒一年到头能在家几天?
你要不弄点硬邦邦的傍身钱,往后还不是任人搓圆捏扁?
到时候把东西‘挪’出来了,妈还能亏待你?肯定给你留一份厚厚的体己钱!
有了钱,你在那商家,腰杆子不就硬气了?没点傍身钱,你日子能好过?”
仨人一唱一和,唾沫星子几乎要把秦淼淼淹没。
(体己钱?怕是“提己钱”吧?提走就没了!)
那赤裸裸的丑陋和急不可耐的嘴脸,让秦淼淼胃里翻江倒海,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而上,喉头泛起浓重的酸涩。
她忍不住在心里嗤笑:
既然这么热切地要我嫁过去,那作为我亲爱的“父母”,给我弄点“下坑装备”——
嫁妆傍身。
不过分吧?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柔弱不能自理、即将奔赴“前线”的小可怜一枚呀~
羊毛出在羊身上,先薅点羊毛做件羊绒衫保暖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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