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娇被远远甩在身后，林月梨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紧了紧手里的绿豆糕包，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孟叙年走在她身边，这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推开家门，婆婆牛桂娟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剥豆角。
抬眼看见小两口回来，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尤其目光落在孟叙年身上时，那满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回来啦？哟，还买了绿豆糕？月梨就是会心疼人！”
牛桂娟笑眯眯地说着，把手里的豆角往簸箕里一倒，拍了拍围裙站起来。
“叙年难得回来一趟，正好！月梨啊，我前些日子扯了块好料子，深蓝色的，厚实耐磨，最适合做外套了。”
“你手巧，赶紧给叙年量量身，趁他在家，把新衣裳做起来！”
林月梨一听，手里那包还温乎的绿豆糕差点没拿稳。
给孟叙年做衣裳？还要量尺寸？
她飞快地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干巴着嗓子说：“妈，我还得做饭呢。”
牛桂娟看出林月梨的推脱，连忙摆摆手：“我来做，叙年在家可待不了几天，你快去吧。”
说着，她还推了林月梨一把。
那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趁着这会儿培养感情，什么时候培养？
孟叙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着牛桂娟点了下头：“嗯，听妈的。”
牛桂娟动作麻利，转身就进屋去拿那卷新买的软尺和那块深蓝色的厚棉布了。
院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月梨感觉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想到等下要拿着软尺在孟叙年身上比划……
她赶紧把绿豆糕放到旁边的小石桌上，试图转移点注意力。
“那个……绿豆糕趁热好吃，你先尝尝？”
她拆开油纸包，露出里面方方正正、泛着浅绿光泽的糕点。
孟叙年的目光从她微红的耳根移到那包糕点上，没说话，却真的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动作利落，咀嚼得也快，但林月梨就是觉得他吃得挺认真，像是在仔细品尝。
“怎么样？甜度还行吗？”
她下意识地问出口，问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傻。
“嗯。”
孟叙年咽下糕点，只应了一个字，目光却看着她，像是在说不错。
林月梨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
他的话是金子吗！这么惜字如金！
刚想说点什么，牛桂娟已经拿着软尺和布料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来来来，月梨，尺子给你！叙年，站直了！”
牛桂娟把软尺塞到林月梨手里，又把那块布料也递给她。
做完这一切，牛桂娟就去厨房了，把空间给了两个人。
老头子说不让她插手，可是牛桂娟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啥，这俩人开窍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林月梨握着那卷冰凉的软尺和柔软的布料，指尖都有些发僵。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孟叙年面前。
男人身姿挺拔，像棵青松，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刚吃过的绿豆糕的淡淡甜香。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声音也努力保持平稳：“那……我先量肩宽？”
“嗯。”
孟叙年垂眸看着她，应了一声。
林月梨展开软尺，踮起脚尖，手臂绕过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向了他宽阔的胸膛。
隔着两层薄薄的夏衣布料，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
她的脸颊瞬间有点发热，拿着软尺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林月梨飞快地拉直尺子，在他肩头两端找准位置，眼睛死死盯着尺子上的刻度，嘴里小声念着：“……一尺二寸五……”
念完数字，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回手臂，退开半步。
低着头在脑子里记下数字，又赶紧去拿放在石桌上的小本子和铅笔。
想离婚的心在此刻达到了高潮。
真的好尴尬啊！
量完肩宽，就是胸围。
她重新拿起软尺，绕到孟叙年身后，双臂环过去，要把软尺绕过他宽阔的后背和前胸。
这个姿势，几乎像是她从后面环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他的腰侧，指尖捏着软尺两端在他胸前汇合时，更是紧张得差点把尺子捏断。
林月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肌肉的轮廓和温热，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她飞快地收紧尺子，眼睛盯着那交汇的一点。
孟叙年一直垂着眼，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那泛着粉色的耳垂。
他站得笔直，任由她摆弄，只是在她双臂环过来时，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喉结也轻轻滚动了一下。
“还剩，身高？”
孟叙年终于出声说了句，林月梨点点头。
院门口有个矮矮的青石台阶。
林月梨站上去，这下，她总算能和孟叙年平视了……
不，好像还略高了一点点，她心里那点尴尬稍微缓解。
林月梨将软尺的顶端按在他头顶的发旋处，然后，手指捏着尺子，沿着他的脊柱，一点一点地往下顺。
这个动作，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要贴着他的后颈、沿着脊椎的线条一路向下……
隔着薄薄的衬衣，那温热坚实的触感清晰得吓人。
她的指尖微微发烫，动作也变得又轻又慢，生怕多用一点力。
终于，软尺垂到了他的脚后跟。
林月梨赶紧蹲下去看刻度，台阶有点矮，她蹲得有点急，身子晃了一下。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肘。
林月梨一惊，抬头，正撞进孟叙年低垂的目光里。
那眼神依旧沉静，像深潭。
但此刻离得这样近，她似乎看到平静的潭水在荡漾。
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很深的情绪。
“小心。”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点磁性的共鸣，震得她耳朵有点痒。
扶着她胳膊的手，力道适中，在她站稳后，立刻就松开了，快得像错觉。
林月梨只觉得被他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过了电，麻酥酥的。
她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瞬间爆红的脸颊和狂跳的心。
孟叙年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几乎要埋进胸口的小脑袋，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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