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冰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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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冰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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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寒玉峰,笼罩在一片清冽的薄雾之中。峰如其名,山石树木都仿佛浸润了万载寒冰的气息,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叶孤尘踏着蜿蜒的冰阶向上而行,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传来细微的冰晶碎裂声。他脸色依旧苍白,体内经脉的刺痛并未完全消退,右手腕上那圈几乎看不见的灰黑印记,更如同附骨之疽,不时传来一丝阴冷的悸动,提醒着他“惑心引”诅咒的隐患。

肩头的小紫却显得异常活跃。它小巧的鼻翼翕动着,紫宝石般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冰晶凝结的奇景,偶尔伸出带着银色电弧的爪子,轻轻触碰一下路边垂下的冰棱,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这极寒的环境似乎对它毫无影响,反而让它体内的紫金雷芒流转得更加活泼灵动,隐隐与峰顶某处遥相呼应。

“吱吱!”小紫忽然抬起小脑袋,朝着峰顶云雾缭绕处轻叫两声,带着一丝催促和兴奋。

叶孤尘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寒意入肺,精神为之一振。他加快脚步,峰回路转,一片开阔的冰坪出现在眼前。冰坪中央,一道清冷的身影早己伫立。柳依依白衣胜雪,手持一柄通体晶莹、仿佛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长剑,剑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森白寒气。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冰雾,气息比昨日擂台之上更加内敛、纯粹,如同雪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魄。

“你来了。”柳依依的声音穿透薄雾,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疏离,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她的目光在叶孤尘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落在他肩头神异的小紫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有劳柳师姐久候。”叶孤尘抱拳行礼,开门见山,“师姐昨日相邀,印证剑道,不知如何开始?”

柳依依没有首接回答,她手腕微抬,晶莹的冰魄长剑挽了个剑花。刹那间,冰坪之上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小的冰晶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一股纯粹、凛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意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冰坪。

“剑道之争,首重其意。”柳依依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缥缈,“叶师弟的雷之剑势,霸道凌厉,破灭万法。我之冰魄剑意,凝滞万物,冻结生机。孰强孰弱,非招式可定,唯有意境交锋,方能窥见真章。”

她话音落下,并未出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那弥漫的冰魄剑意却如同无形的潮水,层层叠叠地朝着叶孤尘压迫而来!寒意刺骨,不仅冻结肉身,更仿佛要冻结他的思维,凝固他的真元运转!

精神层面的较量!这正是叶孤尘此刻最虚弱也最需要警惕的领域!

“好!”叶孤尘眼中精光一闪,毫不退缩。他深知这是检验自身剑心、磨砺意志的绝佳机会,也是压制识海中“惑心引”残留污染的最好磨刀石!

嗡!

识海中,那口虚幻的青铜小钟——《镇魂钟》残篇——受到外界强大剑意的刺激,自行震荡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竭力抵御着冰魄剑意的侵蚀。与此同时,叶孤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经脉的刺痛和手腕处的阴冷悸动,将心神沉入丹田深处那枚混沌初开的“剑种”。

轰!

一股不屈、刚猛、仿佛要撕裂一切桎梏的雷之剑意,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自叶孤尘体内轰然扩散!紫金色的雷纹在他体表隐隐浮现,狂暴的雷霆之力与冰冷的冰魄剑意在虚空中悍然相撞!

嗤嗤嗤——!

无形的碰撞在精神层面激荡!冰坪之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力场!一边是冰晶凝结,雪花狂舞的极寒领域;一边是紫电跳跃,空气焦灼的雷霆疆域!两者交界之处,发出刺耳的摩擦与湮灭之声!

叶孤尘身体微晃,脸色更加苍白一分。柳依依的冰魄剑意比他预想的还要精纯强大,尤其是那股冻结思维的寒意,如同无数冰针扎向识海,《镇魂钟》的防御摇摇欲坠。他紧守心神,剑种疯狂旋转,十二分之一的剑骨本源被强行引动,化作一股锐利无匹的锋芒,融入雷之剑势之中!

“破!”

叶孤尘心中低喝!雷之剑意陡然凝聚,不再是大范围的对抗,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紫金色雷霆剑芒,如同刺破黑暗的曙光,朝着冰魄剑意最核心的源头——柳依依手中的冰魄长剑——悍然刺去!

这一击,蕴含了他对剑道“一点破面”的理解,更带着剑骨赋予的无匹穿透之意!

柳依依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讶色。她没想到叶孤尘在重伤未愈、精神受创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纯粹而极具穿透性的剑意!她手腕轻抖,冰魄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尖处一点极致冰寒的白芒瞬间凝聚,不闪不避,迎向那道紫金雷霆!

叮——!

一声清脆悠扬、仿佛金玉交击的剑鸣,响彻寒玉峰顶!这不是实体剑刃的碰撞,而是两道高度凝聚的剑意在精神层面的正面交锋!

冰坪中央,一点极致的白与一道狂暴的紫金轰然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圈圈无形的精神涟漪猛然扩散开来!周围的冰晶瞬间被震成齑粉,冰坪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

叶孤尘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识海如同被重锤击中,《镇魂钟》的嗡鸣瞬间黯淡下去,右手腕处的灰黑印记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阴冷、混乱、带着怨毒的低语仿佛要冲破压制,涌入脑海!

“惑心引”的诅咒,被这剧烈的精神冲击引动了!

然而,就在这精神交锋达到顶点、叶孤尘识海受创、诅咒反噬的瞬间,异变突生!

嗡——!

柳依依手中的那柄冰魄长剑,在硬撼叶孤尘剑骨锋芒之后,并未乘胜追击,反而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剑身之上,那原本纯净无暇的森白寒气之中,竟陡然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幽蓝色冰裂纹路!

一股远比柳依依自身剑意更加古老、更加浩瀚、也更加……痛苦挣扎的冰寒剑意,不受控制地从那裂纹中弥漫出来!这股剑意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与绝望,仿佛万年玄冰之下封印着泣血的灵魂,与柳依依自身精纯的冰魄剑意格格不入,甚至隐隐在对抗、在侵蚀!

“这是…?!”柳依依脸色第一次大变,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慌乱!她试图稳住冰魄长剑,但剑身的震颤却越发剧烈,那幽蓝色的裂纹仿佛活物般蔓延开来!

而更让叶孤尘心神剧震的是!

就在这股古老而痛苦的冰寒剑意爆发的刹那,他识海中那蠢蠢欲动的“惑心引”诅咒残留,仿佛遇到了天敌克星!那阴冷混乱的低语瞬间被一股更加浩瀚、更加冰冷的意志强行压制了下去!手腕处的灰黑印记光芒急速黯淡!

同时,他肩头的小紫也猛地站了起来,全身紫金毛发炸开,对着那柄震颤的冰魄长剑发出尖锐而充满敌意的“吱吱”声!小紫紫宝石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剑身上蔓延的幽蓝裂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厌恶又极度危险的东西!

这股气息…叶孤尘瞳孔骤缩!他瞬间想起了苏清雪!想起了她赠予的那枚冰心丹!那股丹药中蕴含的极致寒意,与此刻冰魄长剑上爆发的痛苦剑意,同源!但却更加纯粹,也更加…绝望!

“苏清雪?!”叶孤尘失声惊呼。

柳依依紧咬着下唇,全力压制着手中狂暴的冰魄长剑,听到叶孤尘的惊呼,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至极的光芒,有痛惜,有无奈,最终化作一声带着无尽寒意的叹息:

“不错…是她的剑意烙印!被你的剑骨锋芒和…那股潜藏的阴邪力量引动了!”她的目光锐利如冰锥,扫过叶孤尘右手腕那几乎消失的灰黑印记,“你的身上,有东西在侵蚀你的神魂!而清雪的剑意…她的‘九幽玄冥体’,正在被这柄‘冰魄’中封印的某种力量反噬!它们在共鸣,也在对抗!叶孤尘,你感觉到了吗?”

柳依依的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首指核心:“她的剑,在求救!”

轰!

柳依依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叶孤尘脑海中炸响!求救?!苏清雪体质反噬?剑意烙印求救?这一切,竟都与那神秘的“九幽玄冥体”和这柄诡异的冰魄剑有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师姐她…”叶孤尘急声追问,心绪翻腾。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嗡——!

冰魄长剑上的幽蓝裂纹骤然亮到极致!一道凝练无比、带着无尽孤寂与绝望的冰蓝剑意虚影,猛地从剑身裂纹中挣脱出来!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化作一道凄美的流光,瞬间射向寒玉峰深处某个被冰雪覆盖的洞府方向!

紧接着,一股更加磅礴、更加冰冷,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恐怖寒意,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苏醒,从那洞府深处轰然爆发!整个寒玉峰剧烈震动,万载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巨大的冰棱从峰顶断裂坠落!

“不好!清雪的反噬…提前爆发了!”柳依依脸色煞白,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寒玉峰深处那寒意爆发的源头急掠而去!

“吱吱!”小紫也显得焦躁不安,对着那寒意源头低吼。

叶孤尘没有丝毫犹豫,强忍着识海的刺痛和身体的虚弱,雷光步全力催动,紧跟着柳依依的身影冲向那寒潮的核心!

寒玉峰深处,一座完全由晶莹玄冰构成的洞府前。

恐怖的寒潮如同实质的白色怒涛,正一波波地从紧闭的洞门缝隙中汹涌而出!洞门之上,覆盖着厚厚的、不断增生的幽蓝色冰晶,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洞府周围的岩壁、地面,甚至空气,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冰封!

柳依依站在洞府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她双手不断结印,一道道精纯的冰魄剑意打入洞门,试图加固封印,延缓寒潮的扩散,但收效甚微。那幽蓝色的冰晶仿佛拥有生命,不断侵蚀着她的力量。

“是玄冥寒气失控!她的体质本源在暴走!”柳依依的声音带着焦急,“必须压制住源头,否则寒气彻底爆发,整个寒玉峰都会被冰封!她也会…”

叶孤尘赶到,立刻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血液和灵魂都冻僵的恐怖寒意!这比柳依依的剑意强大了何止百倍!他体内的真元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雷之剑势在这绝对的冰寒面前,如同风中残烛。

“柳师姐,我能做什么?”叶孤尘沉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被幽蓝冰晶覆盖的洞门。他能感觉到,洞门之后,有一个熟悉却又无比痛苦的气息在剧烈波动。

柳依依一边竭力维持着封印,一边快速说道:“你的雷之剑势至刚至阳,是这玄冥寒气的克星!我需要你以最强的雷霆之力,轰击洞门上方那块最核心的幽蓝冰晶!那是寒气外泄的节点!只有打破它,才能暂时切断寒气外涌的通道,给我争取时间进去压制清雪的本源!”

她指向洞门上方,一块拳头大小、颜色最深、仿佛凝聚了万载寒髓的幽蓝冰晶!它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洞内涌出的寒气,并将其扩散到整个封印之上!

“好!”叶孤尘毫不犹豫。他深知此刻是生死时速!苏清雪危在旦夕!

他一步踏前,无视那几乎冻结骨髓的寒意,体内剑种疯狂运转!十二分之一的剑骨本源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狂暴的力量瞬间充斥全身!

“小紫!助我!”叶孤尘低吼!

“吱——!”小紫应声而动,化作一道紫金流光,瞬间融入叶孤尘持剑的右臂!一股精纯而霸道的空间与雷霆之力顺着叶孤尘的经脉注入!叶孤尘手中的精钢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紫金色光芒,剑身之上,银色的空间雷纹与紫金的毁灭雷芒交织缠绕!

“雷亟!破穹!”

叶孤尘倾尽全力,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与守护之意,尽数灌注于这一剑之中!长剑化作一道撕裂寒潮、洞穿虚空的紫金色雷霆巨柱!带着毁灭万物的霸道气息,悍然轰向洞门上方那块幽蓝色的核心冰晶!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寒玉峰深处炸开!耀眼的紫金色雷光与幽蓝色的极寒冰芒猛烈对撞、湮灭!恐怖的冲击波将洞府前的冰层瞬间掀飞、震碎!

咔嚓!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在那毁灭性的紫金雷霆轰击下,那块核心的幽蓝冰晶表面,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却贯穿整体的裂痕!

汹涌而出的玄冥寒气,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猛地一滞!虽然很快又有寒气从裂缝中渗出,但外泄的速度明显被延缓了!

“就是现在!”柳依依眼中精光爆射!她手中冰魄长剑瞬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冰魄神光,整个人化作一道无惧寒潮的冰虹,顺着那被雷霆轰开的通道,强行冲入了被幽蓝冰晶覆盖的洞府大门!

“叶孤尘!守好外面!不要让寒气彻底封死门户!”柳依依的声音从洞府内传来,带着决绝。

洞门在柳依依进入后,幽蓝冰晶再次开始加速蔓延,试图重新封闭!

“小紫!空间干扰!”叶孤尘立刻下令。

“吱!”小紫额间银纹亮起,两只小爪子对着那不断凝结的幽蓝冰晶连连挥动!一道道细微的空间褶皱在冰晶表面生成、扭曲,虽然无法阻止其蔓延,却大大延缓了它封门的速度!

叶孤尘则持剑而立,雷之剑势全力展开,形成一圈紫金色的雷霆屏障,死死抵住不断涌出的恐怖寒潮,为柳依依争取时间!

洞府内,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寒气,却充斥着更加精纯、更加恐怖的玄冥本源!

叶孤尘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听到柳依依急促的念咒声和冰魄长剑激烈的嗡鸣,以及…洞府深处传来的,一声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能刺穿灵魂的痛苦低吟!

那声音…是苏清雪!

每一丝低吟传来,都让叶孤尘的心脏狠狠揪紧!他持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体内剑骨本源在疯狂燃烧,对抗着无孔不入的极寒。识海中,“惑心引”的诅咒残留在这极致痛苦的精神波动刺激下,又开始隐隐作祟,阴冷的低语试图钻入他的思维,却被一股更强烈的愤怒和守护意志死死压住!

时间在极寒与雷霆的抗衡中,在痛苦的呻吟与封印的咒文中,缓慢而煎熬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洞府内激烈的能量波动终于开始减弱。柳依依的咒语声变得平稳悠长,冰魄长剑的嗡鸣也低沉下去。那恐怖的玄冥寒气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回洞府深处。

咔…咔咔…

覆盖在洞门上的幽蓝冰晶停止了蔓延,表面浮现出更多细密的裂纹,最终“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化作一地晶莹的粉末。

洞门无声地开启了一条缝隙。

柳依依的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缕刺目的鲜血,身上的白衣多处被寒气侵蚀,显得有些破损。手中的冰魄长剑光华黯淡,剑身上那道幽蓝色的裂纹似乎更深了几分。她整个人气息萎靡,显然为了压制苏清雪的反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柳师姐!”叶孤尘立刻上前一步,撤去剑势,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损耗过度罢了。”柳依依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清雪…暂时压制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叶孤尘,目光复杂,有感激,有审视,更有深深的忧虑。她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龙眼大小、通体冰蓝、散发着纯净寒气的丹药。这丹药的气息,与之前苏清雪赠予的冰心丹同源,但蕴含的寒气更加精纯浩瀚!

“这是‘冰魄凝神丹’,”柳依依的声音带着疲惫,“玄阶极品丹药,蕴含一丝极寒本源,最能镇压神魂异动,净化邪秽。你神魂受创,更有那阴邪诅咒残留,此丹或可助你。”

她将丹药递向叶孤尘,目光落在他右手腕那几乎看不见的灰黑印记上,意有所指:“清雪的体质,名为‘九幽玄冥体’,本是上古冰系圣体,潜力无穷。但不知为何,自她觉醒体质后,体内便有一股至阴至邪的力量随之复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她的生机与神魂,引发周期性的恐怖反噬。方才你所见的,便是反噬失控的前兆。”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师尊,也就是本峰峰主,当年为救清雪,以自身修为和这柄传承灵剑‘冰魄’为引,强行将那邪力源头的大部分封印在剑中,才保住了清雪性命。但代价是,师尊修为跌落,闭关不出。而清雪…她自身的剑意与那被封印的邪力同源共生,每一次动用力量,每一次情绪剧烈波动,都可能引动封印松动,导致邪力反噬自身!方才,正是你的剑骨锋芒和那股阴邪诅咒的刺激,引动了剑中邪力烙印,才导致反噬提前爆发!”

叶孤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如此!苏清雪的体质诅咒,竟然如此诡异可怕!是共生,更是慢性自杀!而那柄冰魄剑,既是封印容器,也是痛苦的根源!

“那…可有解救之法?”叶孤尘沉声问道,接过那枚入手冰凉的冰魄凝神丹,丹药散发的纯净寒气让他识海为之一清,手腕处的阴冷悸动都减弱了几分。

“有,但希望渺茫。”柳依依苦涩地摇摇头,“需寻得传说中的‘太阳精粹’或‘混沌火种’这等至阳至刚的天地神物,以绝对的力量焚尽她体内的至阴邪力本源。或者…找到能彻底净化、掌控那邪力而不伤及清雪本源的秘法。前者可遇不可求,后者…闻所未闻。”

她顿了顿,看着叶孤尘,眼神变得无比郑重:“叶孤尘,你身负剑骨,潜力无穷,你的雷霆之力更是玄冥寒气的克星!今日若非你那一剑打破节点,我根本无法进入压制。清雪…她需要你这样的力量!或许在未来,你真的能找到解救她的方法!”

柳依依的话,如同沉重的誓言,烙印在叶孤尘心头。他看着手中那枚散发着纯净寒气的冰魄凝神丹,再想到洞府内那痛苦的低吟,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变强的渴望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

“师姐放心,苏师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此事,叶孤尘责无旁贷!”他握紧丹药,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在这时!

“吼嗷——!!!”

一声比之前在斗战峰听到的更加狂暴、更加愤怒、仿佛蕴含着毁灭一切的雷霆之怒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猛然从遥远的雷泽涧方向滚滚传来!这咆哮声穿云裂石,蕴含着恐怖的威压,震得整个寒玉峰都在簌簌发抖!

叶孤尘和柳依依同时脸色剧变!

“是雷蜥王!”叶孤尘心中警兆狂升!这声音蕴含的威压和空间波动,比上次强大了太多!而且充满了暴虐的杀意!

肩头的小紫更是瞬间炸毛,对着雷泽涧方向发出尖锐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嘶鸣!它额间的银色闪电纹路疯狂闪烁,紫宝石般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丝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柳依依也感受到了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她强提精神,望向雷泽涧,凝重道:“好可怕的妖气!这畜生…发狂了?难道它真的要追来?”

她话音未落,异变再起!

轰隆——!!!

一道粗大得难以想象的紫黑色雷霆光柱,如同灭世的天罚之矛,骤然从雷泽涧深处暴射而出,撕裂长空,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悍然轰击在青岚宗护山大阵的边缘!

刺啦——!

刺耳的能量撕裂声响起!那足以抵挡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护山大阵光幕,竟被这道恐怖的雷霆光柱硬生生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边缘不断闪烁着毁灭电光的豁口!

一股狂暴、蛮横、带着远古凶戾气息的恐怖妖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被撕裂的阵口,汹涌澎湃地灌入了青岚宗的山门范围!

“不好!护山大阵被攻破了!”柳依依失声惊呼!

叶孤尘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被撕裂的阵口,以及阵口外那片被狂暴雷霆染成紫黑色的天空。一个模糊的、巨大到遮天蔽日的恐怖轮廓,在翻滚的雷云中若隐若现,冰冷的竖瞳如同两轮血月,隔着遥远的距离,死死锁定了…寒玉峰的方向!

不!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叶孤尘肩头的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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