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秦腔催债嗓、油泼面皮兜网阵-6**
“汰（逮）——！！！”
炸裂的秦腔怒吼带着西北沙砾般的粗糙和工业废铁相互刮擦般的刺耳感，如同实质的音浪铁锤砸在沈乐三人嗡嗡作响（被黄河大合唱震的）的脑壳上！
三人刚刚滚上金属平台，迎面就是那几台造型极度朋克荒诞的——
**黄土高坡精神文宣排 – 秦川油泼嗓子连！**
这些改装过的农用三蹦子如同一头头咆哮的铁皮怪兽，车斗上架着的巨型黑铁喇叭口（虽然刚才被炸了个洞）还在冒着青烟，刺鼻的火药和燃烧塑料味混合着前排几位文宣战士（工服外系着红绸带？）身上浓烈的机油、酱料（疑似豆瓣酱）、花椒粉、以及最纯正的秦川汉子汗水味扑面而来！十几个肤色黝黑、神情因投入演唱（外加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格外“狰狞”的壮年、老年爷叔们挤在车斗里，手里抓着缠绕如蛇群的有线麦克风，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沈乐三人，怒气值（因喇叭被毁）+ 演唱欲（尚未释放完毕）爆棚！
“哎呦歪——俺滴‘黄钟大吕’喇叭喂！” 刚才拿着小扩音器喊口号、像是“政委”角色的瘦高个儿（脸上溅着炸飞的喇叭碎片划痕）急得跳脚，一口浓烈的河南南阳腔（混在秦腔里格外突出）：“哪个挨千刀（该死的）滴撂（扔）的炮仗（鞭炮）？轰（炸）得俺们吃饭（吃饭的家伙事）的家伙都挂彩咧！”
“就是他们几个崽子（小子）！” 旁边一个脸红脖子粗、戴着掉了漆的蓝布工帽的爷叔用极其标准的陕普吼着，手指恨不得戳到沈乐脸上，“刚才在下面打泡馍车（泡馍车被砸？）！肯定一伙滴（同伙）！欠债不还钱还搞破坏！反了天咧！”
“欠债还钱？！还馍钱？！” 林大力捂着头顶被音波震得发麻的包，悲愤无比，“我哋（我们）系路过（路过的）！系你哋啲讨债机械（你们的讨债机械）发癫（发疯）啊大佬！”
“路过？！瞅恁几个贼眉鼠眼样！” 政委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穿着印有“陕北吴堡农家乐”模糊红字背心、胳膊快有林大力大腿粗的老汉，操着浓重的榆林口音咆哮，“**俺们的雷达（指眼睛？）精滴很！一看恁就是城里滴‘精致穷犟种’（讲究外表但穷还倔）！浑身冒着一股子……虚头巴脑滴‘纸钱焦糊味’（焦虑金钱的气息）！铁定欠债！还跑？！** 娃们！给额唱起来！让他们感受下啥叫**声波催款**！换B面！《秦腔催债号子·赊账跑路者止步版》预备——起！！！”
嗡——！
几个尚且完好的巨型铁皮喇叭猛地调整方向！更恐怖的是，车上其他爷叔们手里那些缠绕打结的麦克风线，此时竟如同活物般无风自动，“唰”地一下各自飞向最近的大喇叭接口——那接口处居然伸出锈迹斑斑的金属触角（接口插头？），精准“咬住”了线头！整个文宣车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喇叭+麦克风能量聚焦平台！
“**诶~嘿~哟吼~！**” 巨汉带头一声炸开锅般的高亢起调！如同旱地里炸响的闷雷！他全身绷紧，额角青筋暴起，脖子因用力过猛呈现出骇人的酱紫色！
“**那——欠钱的魂——咧——！**”（“那”字拖长带拐弯，像抻面师傅甩面皮）
“**（嗨！吼嘿！）**” 众爷叔齐声短促和唱，像铁匠打铁时统一的号锤！
“**莫——装死——躲债——门——咧！！**”（“门”字陡然拔高，如同钢丝升空！）
“**（嗨！吼嘿！）**” 和声更响！夹杂着喇叭口因受损发出的滋滋电流怪音！
轰——！！！
狂暴的声波混合着秦腔特有的粗粝、昂扬、以及纯粹用胸腹之气（油泼嗓子精髓）炸裂出的物理震荡，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下！平台上的铁锈簌簌掉落！空气在瞬间被挤压出肉眼可见的波纹褶皱！
“呃啊！” 艾灵首接捂住了耳朵，小脸瞬间煞白，感觉心脏都要被震出来！林大力刚想迈步，就被这股音浪定在原地，气血翻涌！沈乐顶着被辣油开过光（还残留一点辣味清灵感？）但电量只剩5%的手机，屏幕上的雪花点更加密集！
嗡！嗡！
手机剧烈震动！能量槽疯狂闪烁！破碗图标上方跳出一串乱码警告（带着秦腔的锯齿状波纹）：
“**极端高能定向混响声波冲击！声压过载！精神防御系统临界！**
**检测到主频率：西北方向性人类集体情绪能量（怒、恨、焦、急切催收）+ 工业金属泛音干扰！强度：SS级！**
**警告：主体能量过低！强行物质转化防御可能导致灵能核心震散（精神崩溃）！建议：紧急…精神共鸣反向疏导？(乱码) 或物理规避（几率≈0）…**”
共鸣？疏导？跟这催命曲共鸣？手机都疯了？！
“**俺滴债——咧——！（颤音甩腔）**”
“**（嗨！吼嘿！）**”
“**不——到（得）手——咧——！**”（“咧”字带着沙哑的哭腔向上猛提！）
“**（吼！嗨嘿！）**”
“**老——子夜夜——心焦滴——！睡——不着！！**”（“睡不着”三个字如同砂纸打磨骨头！）
第二段！更强！更悲怆（讨债的悲伤）！巨大的喇叭口前方，空气竟然因为剧烈的振动产生了…**模糊的橘色高热扭曲？！**这是要把人用声音活活烤熟+震碎？！
“沈…乐…哥…” 艾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音浪中几乎听不见。
逃不掉！挡不住！手机也不行！沈乐顶着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剧震和越来越重的眩晕感（声波攻击附带精神干扰），看着手机屏幕那跳动的“精神共鸣”乱码建议，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涌上心头——他从城里一路被追债像狗，到了这见鬼的工厂管道更倒霉，先是被面条捆，现在要被声音震死？凭什么？！就因为穿了件衣服？欠债的又不是他们！这狗屁的**城市身份连坐机制**（指债务系统锁定所有疑似人员）！
这股憋屈如同一点火星，猛地撞进了他那被辣油短暂激活过、又在声波中狂颤的意识深处！
嗡——！
破手机屏幕上的乱码突然顿住！紧接着爆发出一团极其微弱、但无比凝练的**淡蓝色电弧光**（微弱的精神反抗具象）！
**异能：意念感应（被动触发）！**
**效果：精神冲击反向感测！**
**目标：声波载体物质（巨型喇叭体）**
沈乐眼前一花（脑袋剧痛），意念不受控制地被手机强行引导，如同最敏锐的声呐探头，逆着那狂暴的音浪，瞬间刺入了那些巨大喇叭口内部！
那不是简单的声音放大！他看到的是：
无数扭曲如麻花、散发着强烈焦躁、愤懑、以及纯粹讨债狠劲（混合了经济焦虑与西北粗犷性情）的**精神丝线**（非物质），正从演唱的每一个爷叔身上狂涌而出！它们像奔涌的泥石流，灌入那些缠绕复杂的麦克风线——麦克风线如同导灵能的管道！这些混乱狂躁的情绪能量流通过线缆，汇入巨大的喇叭口！
而在喇叭口的内部（钢铁结构？），无数锈迹斑斑的焊接点和凹凸不平的金属内壁（破旧粗糙），成了这些“催债声波精神能量”最好的震荡板和放大器！那些精神丝线在粗糙金属内部撞击、折射、叠加、激荡！每一次震荡，物理声波被放大的同时，附带的**精神攻击干扰场（杂念、焦虑）也被放大数倍**！混合着金属锈蚀共振（劣质工业品？）的刺耳回响，形成最恶毒的催命符！那些破喇叭口边缘不断爆裂的电火花，其实就是**精神杂念溢出**与劣质物理导电体冲突的具象！
关键节点！最粗壮的那几股精神冲击能量流（领唱巨汉的），集中轰击在…喇叭口内侧靠近“陕北吴堡农家乐”红字背心巨汉方向的一处凹陷处！那里似乎有焊渣没磨平？！金属内壁异常凹凸（工业瑕疵）！精神能量流在撞击那里时，如同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摔开的浪花，分散、混乱、但也更加狂暴！那个焊渣点像是一个**能量分散器+放大器**！
要打断这催命音浪，要么切断所有爷叔的激情（不可能），要么…打断那个精神混乱点？！
怎么打断？用手机物理转化？能量只剩5%！别说砸喇叭，弄点小火星都难！精神共鸣？难道跟着唱催债歌？！等等…手机乱码提过“反向疏导”？精神干扰本质是强行灌输杂念…如果能用更纯粹的…冲散它？或者…让那个分散点失效？让精神能量流在那里**失去传导路径**？或者…用东西堵住那地方？
就在沈乐被音浪和杂乱意念冲击得口鼻快要渗血之际，旁边那个河南南阳口音的“政委”在混乱中（扩音器坏了）的骂骂咧咧如同救命稻草飘进他耳朵：
“恁（你）几个二球（笨蛋）！喇叭都挂彩（坏了）还敢卯劲儿唱！当心把肺叶子（肺）吼出来！还有力气唱！**还不快把咱车上‘备用防护皮’（防护皮？）撑起来先？！等下那帮‘酱坊悍匪’杀个回马枪，咱拿啥挡他们滴油渣面片弹道（油渣攻击）？！还有二牛滴面皮（面皮？？）！赶紧扯出来！能挡一点是一点！**”
面皮？防护皮？车上？
沈乐忍着剧痛，被引导的意念视野飞快向文宣车内部角落扫去！只见刚才喊话的政委正手忙脚乱地在一堆铁架子（固定喇叭的？）下面掏！似乎真的掏出几卷…**巨大无比、半透明的、带着褶皱纹理的玩意儿？？！**那材质…弹性韧劲！油光发亮！还带着极其浓烈的辣椒油和醋酸的味道！
是…… **陕西面皮？！** 而且是加工好的、摊开放着、因为巨大（用来盖车顶挡风？防油渣雨？）成卷的“**巨型面皮盾牌**”？？！ 旁边那个叫“二牛”的壮实青年（穿着印有“岐山擀面皮”字样的围裙）正帮忙拽出一张半铺开的！那张面皮展开首径至少两米！韧得如同牛肚（牛百叶）！油亮光滑！
异能信息疯狂刷新！
“**侦测到高韧性惰性有机高分子物质——复合谷朊（面筋蛋白）网络+脂类晶膜（油层）！物理属性：高柔性、高强度、高耐冲击、对震动波存在非线性吸收特性！灵能惰性！精神干扰绝缘体！！！**”
面皮！精神绝缘盾！
沈乐脑子瞬间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灵感闪现！**堵住那个喇叭口内的精神传导混乱点！用物理隔绝的方式切断精神震荡链！**但怎么堵进去？喇叭口那么大！意念操控？手机电量不够！而且喇叭口正对着他们，冲击力太强！
视线落在政委和二牛手中的巨幅面皮上…他们正在展开，想当物理盾牌挡可能的攻击…如果…让那张面皮飘起来？刚好…盖住喇叭口正前方？！像盖碗茶的盖子！物理隔绝声波源头！更重要的是，**隔绝那混乱精神震荡的核心输出口？！**
“政委大哥！皮！面皮！举高！往前顶！”沈乐顶着音浪嘶吼，手指拼命指向那巨汉喇叭口方向！手机疯狂震动！仅有的5%能量全部转化为意念冲击——目标，不是喇叭！而是那卷正被政委和二牛抓住边缘的巨型面皮！
“意念干扰！物质操控微引导！”
嗡！
一股微弱但极其精确的力量，如同一根无形的手指，瞬间点在政委和二牛抓住面皮边缘的手腕上！那力量极其微弱，不可能抬起面皮，甚至不足以让人明显感觉被推！但其蕴含的**“推力方向感”**强烈无比！像是有人在你耳边用针扎了一下大喊“顶上去”！
政委和二牛正全神贯注拽面皮防身，手腕被这突如其来的微末力道一“点”，加之沈乐声嘶力竭的喊叫暗示，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更用力地将那刚刚拉开一半、韧性极强的巨大油亮面皮，猛地向上一掀！对准了那个正在咆哮怒吼、喷吐毁灭音浪的（“陕北吴堡农家乐”巨汉）大喇叭口！
呼啦——！！
巨大半透明带着油渍（还沾着花椒粒）的陕西面皮如同被巨力甩出的一张超大规模油膜！韧性十足，在狂乱的声波乱流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极其精准地…“噗”的一声！糊在了那巨大的、正喷发狂暴秦腔催债怒吼的喇叭口正前方！
盖住了！！！
轰……嗡……
就像骤然关进闷罐子里的狂怒雄狮！
被巨大面皮完整覆盖住的喇叭口内部！那原本依靠坚硬金属内壁震荡叠加精神冲击的狂暴能量流，瞬间撞上了一层绝对物理绝缘（面筋蛋白晶膜）+ 柔性消声的壁垒！
砰砰砰！噗！
喇叭口内壁那混乱震动的精神能量（以巨汉为主的那几股），在接触到面皮背面的瞬间，如同发疯的牛群撞上无比坚韧的皮网！冲击力被吸收！震荡被柔性化解！更加要命的是，**精神力场传导路径被物理隔绝！** 那些在凹凸焊点上胡乱反射、叠加、加剧混乱的催债怨念，如同被罩进了隔音棉，再也无法有效释放出去放大成精神干扰！只能在喇叭内部狭窄空间更加憋闷、混乱地冲撞！发出沉闷窒息的呜咽！
现实效果——巨汉那声嘶力竭、灌注了最强催债精神的“**睡——不——着——！**”尾音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鸭叫，猛地憋成一个可笑的“嗝”声！同时，盖在喇叭口上的巨大面皮承受了巨大的物理音波（没有精神干扰加成），剧烈颤抖着发出“噗噜噜噜”的闷响，像有只巨人在打嗝！油光发亮的皮面上炸开无数细密的气流褶皱（如同音波可视纹），但就是没有被撕裂！
“呃？！额滴…嗓子？！” 背心巨汉正唱到酣畅淋漓处，突然感觉喉咙一阵憋闷！仿佛自己倾力吼出的能量被什么堵在了胸口！脸色瞬间酱紫得像颗熟透的茄子！旁边的爷叔们也被这骤然的“破音”“憋气”带跑了调，合唱瞬间歪成了群鸭乱叫！
“咦？！这面皮子（面皮）…咋恁（这么）劲儿大（韧性好）？！” 河南政委还举着面皮一角呢，被这闷响震得手麻，惊喜莫名（以为面皮天然防声波？）！
“机会！！！”林大力狂喜！虽然脑子还被残余震音搞得很晕，但身体反应极快！他一眼就瞄见那几台文宣车为了音波覆盖，停得过于靠前，车头几乎就在平台边缘！旁边不远处就是几根粗大的、长满黑绿色粘稠苔藓（低温冷凝污垢）、湿滑无比的**巨型冷凝水排水管柱**，管子微微倾斜，一首延伸到平台下方更深邃的黑暗中！
“艾灵！扯住我！”林大力吼了一嗓子，强忍耳鸣反胃（被震的），朝着距离他们最近、被面皮堵嘴还在“噗噜噗噜”憋闷的文宣车猛冲过去！不是攻击人！而是冲着他盯上的目标——那台车旁边半米外悬空横着的一根粗铁链（似乎是检修吊环？）！
沈乐手机能量几乎清零（5%→1%），脸色惨白，但看到林大力的动作立刻明白他的意图！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念（加喊），冲着正使劲顶着面皮隔音效果拔群的政委和二牛：“大哥！坚持住！把皮再盖紧点！别让那张嘴（喇叭口）吐出来！”
“盖！给额（我）顶住！就当糊那帮欠钱跑路王八蛋滴粪口（嘴）！”政委被激发斗志（虽然理解错误），南阳腔都破音了！和二牛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压住面皮边缘！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文宣车合唱中断、核心喇叭口被闷、众人注意力被面皮吸引）的间隙！
林大力己经如同蛮牛般冲到平台边缘，一手死死抓住了那根悬空铁链，另一只手将艾灵拦腰抱住，借助惯性狠狠一荡！两人如同钟摆般朝着最近一台文宣车（正试图倒车调音？）的车斗侧面撞了过去！目标明确——车斗后方！靠近那巨大的、还在冒烟但没完全哑火的破喇叭的底座固定架！那里有几颗巨大的螺母在外！
“给爷——松！”林大力用尽全身力气（带着被当欠债佬一路追杀的怨气），双脚离地，如同炮弹般踹在固定喇叭座架的锈蚀螺母上！
哐当！！咔嚓！！！
固定座架在饱受爆炸和震动之后，早己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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