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累了,若风推了推他肩膀。
扬起了自己的胳膊,“我手上还有药呢。”
许愆依依不舍的放开,继续细致地给其他伤口上药。
他的若风最怕疼了,却害怕自己担心,不喊一句。
往常打个点滴都偏过头不敢看针管的人,却只顾着安慰自己。
眉头都不皱一下,一遍遍地说自己不疼。
他一定要再爱她一点,再爱她一点,才能像她爱自己一样爱她,许愆在心里暗暗发誓。
消完毒,涂了药粉,又拿出纱布仔仔细细地裹好,然后盯着伤口暗自伤心,泪水在眼眶打转。
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眶,若风猛得抱了上去。
“我家的小男友怎么这么爱哭啊,真可爱。”
又扭头在他脸颊落下重重的吻。
俩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在沙发上,抱在一起摇摇晃晃的,心和心紧紧得靠在一起。
没有千言万语,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就足以填满彼此的心。
想起来刚才的情况,俩人都在后怕。
但两个害怕的人拥抱在一起,就生出了力量,甚至可以面对山崩地裂。
爱会让人有了软肋,会让人脆弱,但更多的是让人勇敢。
爱情和生命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如果作为一个问题,标准答案一定是生命,毕竟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但是爱情就是这样,总让人做出与标准答案完全不同的选择。
当你足够爱一个人,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时候,危急关头,谁又能理智的先顾好自己的生命呢?
当你足够爱一个人,他填满了你生活中的每一个缝隙,携光而来温暖了每一寸黑暗,他逝去后,又让人怎么继续面对着大千世界?
殉情大抵是要,相爱到我活着只因这世间有你。
若世间没了你,死也没什么可怕,因为没什么比失去你更可怕。
若风的成长环境里收获到的亲情之爱很少,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在灰暗中艳羡被爱包裹的人。
她曾极其害怕自己不会去爱人,常常觉得自己不够爱自己,不够爱自己的朋友们,不够爱自己的许愆。
其实,她拥有着与生俱来的爱他人的能力,无论在友情上还是爱情上,她的爱都闪闪发光。
虽然她没有获得足够的爱,但她清楚自己想获得什么样的爱。
她清楚得知道爱与被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即便爱会变质会消散,爱这个字依旧不容践踏。
爱是与生俱来的,能与生死抗衡的武器,是用它去保护,还是用它伤害,往往在一念之间。
夜里的寒气逼着许愆悠悠转醒,入目不再是抱住自己的爱人,只余下空荡荡的房间。
为什么要心存侥幸?为什么要将若风的爱放在赌桌上,赌她不会知道他和别人有肌肤之亲?
“许愆啊许愆,从你有了不该有的念头的那一瞬间,你就配不上她的爱了。”
许愆和照片墙上的自己对话,祈求着另一时空的自己不要干这糊涂事,不要弄丢曾愿意用生命来爱着他的女孩。
许愆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
作为他忍受不住寂寞的处罚,他将长久的寂寞下去了。
天平永远公正,没人能够在爱里侥幸。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床上爬起来,走向衣帽间。
从饰品区最中间的首饰盒里,拿起他先前买的对戒。
又找了根细银链把两枚串在一起,戴脖子上,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那天的拍卖会上,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对戒,它们天生就是为他俩量身准备的。
花了重金拍下,赶忙飞奔回家,把它们献宝似的递给若风。
“我爱你,我会永远用我的整颗心爱你。
我不会逼迫戴上它,只是如果有步入婚姻的那一天,我们就戴这个好不好?”
对戒并不繁复,简单大方,上面点缀着宝石流光溢彩,和许愆望向自己的眼睛一样亮。
“好啊,它们好漂亮。或许,有一天带上它们也不错。”
应该是,许愆的眼神太过闪闪发光,这是若风第一次觉得婚姻或许没那么可怕。
一个不相信婚姻,信奉爱情的小姑娘,在那天动了结婚的心思。
“戒指就放在我们每天都能看见的地方,让它们看着我们幸福。”
许愆看到若风对戒指的喜欢,高兴的不行,他就说若风也一定会喜欢它们的。
她期待着眼前的女孩有一天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高台上,等着自己迎娶。
不过他不着急,他们的一生还很长。反正,她一定会是自己的妻子。
结婚证能证明些什么呢?能让自己打消那个肮脏的念头吗?
回忆结束的许愆清楚得知道,即便他们那时真的结婚,也不会逆转自己那时的冲动。
人的欲望不是一个本子就能控制住的。
他的心里从一开始就认为性和爱可以分开,性的欲望得到满足是合理的。
所以即便若风坚持性和爱应该捆绑,他也只是表面认同,内心觉得只要她不知道,他们的爱情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啊,总是等到失去了又开始追悔莫及,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心存侥幸呢?
既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放过人家,找一个和自己认知相同的。
真心是最不能辜负的珍宝,否则会变成伤人的利剑。
许愆举起对戒,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宝石没有一丝杂质,若风想要的爱情就是这样吧。
为什么自己愿意把一切给她,却唯独抛下身体上的忠诚呢?
为什么被那些人轻易说服,屈从于身体的反应,在欲望面前丢盔卸甲?
“其实你根本不够爱她吧?许愆。
她明明说过,明明说过的,你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为什么非把这抛诸脑后。”
他站在镜子前质问着自己,“你不配人家的爱啊,你不配人家的爱啊。”
对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人无能的咆哮,缓缓地蹲下痛哭。
他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哭了,
若风说过“或许很多时候哭的过程里我们就己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勇气”,
可是自己明明都哭过那么多遍,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们之间彻底完了,若风绝无可能会原谅他,况且他也不值得被原谅。
“那就屈从于你无法压制的欲望孤独地过一生吧。”
这是恩赐,更是最致命的惩罚。
许愆会在未来的很多深夜里明白只有欲望的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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