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勇气,没有实力,没有庇护的麻种巫师在霍格沃茨真正的待遇,此刻正血淋淋的展现在玛丽面前。
玛丽在尖锐的疼痛中苏醒。
她的脸颊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砖,鼻腔里充斥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气味。
右眼被凝固的血糊住,只能透过左眼模糊地看到,这是一间废弃的盥洗室,剥落的墙皮上爬满深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手印。
“哟,泥巴种醒了。”
穆尔塞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正坐在一个倒扣的马桶上,靴尖挑起玛丽的下巴。
玛丽这才发现自己的魔杖被折成两段,像垃圾一样扔在锈蚀的水管旁。
“欢迎来到我们的......课外实践基地。”埃弗里从阴影里走出,魔杖尖挑着一只死老鼠的尾巴。
随着他手腕轻抖,老鼠突然抽搐着活过来,发出婴儿般的啼,这是黑魔法变形术的初级把戏,但足以让玛丽胃部痉挛。
盥洗室最里侧的隔间门大敞着,玛丽看到里面用血画着巨大的骷髅头,标记下方堆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赫奇帕奇的围巾、拉文克劳的发带、甚至还有几缕颜色各异的头发,全都沾着可疑的暗红。
“本来今天来这的应该是你那好朋友。”
穆尔塞伯突然拽起玛丽的头发,强迫她看向水池,浑浊的水面上漂着一撮火红的发丝,正在缓慢下沉。
“可惜伊万斯小姐有波特少爷的英雄救美。”
莉莉才不需要英雄来救她,玛丽在心中这么吐槽着。
这间盥洗室才是斯莱特林们真正的黑魔法教室。
没有教授监督,没有校规约束,有的只是被刻意保留的血迹、被反复使用的钻心咒、以及那些在正规课堂上学不到的“高级咒语”。
埃弗里蹲下来,魔杖轻轻点在她的锁骨上:“今天我们研究......器官移位咒,好不好啊。听说中咒者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心脏在皮肤下跳舞呢?”
水龙头突然自行转动,锈红的液体喷涌而出。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玛丽看到水池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字迹,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最新的一行还在渗血:谁来救救——
字迹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断的呼救。
埃弗里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在潮湿的空气中缓缓缠绕上玛丽的脖颈:“要不这样吧——”他蹲下身,龙皮手套捏住玛丽的下巴,“你把伊万斯带过来,我们就放了你。”
盥洗室昏黄的灯光在埃弗里背后投下扭曲的阴影,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衬得如同蜡像。
好吓人——
玛丽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砖缝隙,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褐色的污垢,这或许是上一位“访客”留下的血迹。
她应该答应的,应该立刻答应的。
莉莉·伊万斯是天才,是梅林的宠儿,她一定有办法脱身。
而自己呢?
只是个连幻身咒都施展不好的普通女巫。
可当她想张开嘴时,喉咙里却堵着一团滚烫的东西,像是吞下了阳光的碎片,灼得她生疼。
埃弗里看见她嘴角扭曲的弧度,满意地凑近:“这才对嘛,识时务的姑.....”
话被截断。
“你们,真是可悲。”玛丽突然笑了起来,在这间盥洗室,连她都觉得这样的笑声渗人。
“你们嫉妒莉莉,她是天才,你们知道她能改变魔法界。而你们......是纯血的光环给了你们高人一等的错觉。”
“实际上——你们只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庸才!”
玛丽的声音轻得像蝴蝶振翅,却让埃弗里的笑容僵在脸上。
肮脏的盥洗室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秒。
玛丽能闻到他身上昂贵的龙皮手套气味,混合着黑魔法药剂特有的苦腥。
埃弗里的脸离她那么近,近得能看到他灰蓝色瞳孔里自己的脸,像个被踩烂的南瓜,滑稽又可悲。
埃弗里青筋暴起,他的魔杖尖抵上玛丽的太阳穴恶狠狠道:“再说一遍?"
玛丽咳嗽着,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正落在埃弗里锃亮的皮鞋上。
“我说......”
她突然抓住埃弗里银绿相间的领带,用尽全力往下一拽,“你们这群...发霉的......蟾蜍卵!”
“魔法从没偏爱过你们这群蠢货!”
玛丽想将埃弗里昂起的脑地拖到地面时,但穆尔塞伯的咒语破空而来:“钻心剜骨!”
剧痛如一千根烧红的钢针扎进骨髓。
玛丽在惨叫中翻滚,却死死攥着那条丝绸领带不放。
她渴望领带夹上的银蛇装饰突然活过来狠狠咬向埃弗里的脖颈,但幻想总归只是幻想。
钻心咒的余痛还在骨髓里燃烧,玛丽的视线模糊成一片血色。
在摇晃的视野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走来。
“洛娜...?”她下意识伸出手,喉咙里涌上铁锈味的欣喜。
像无数次在图书馆熬夜时那样,像每次魔药课搞砸时那样,那个总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女巫终于......
“你好,我是新来的转校生。”陌生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下,“请问斯莱特林的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玛丽的手指僵在半空。
眼前的棕发女孩有着相似的轮廓,却长着全然不同的眼睛。
不是洛娜那种翡翠里淬着寒冰的绿,而是普通的天蓝色。
埃弗里猛地一挣,终于从玛丽逐渐脱力的指间扯回自己的领带。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导致他踉跄着倒退几步,皮鞋后跟绊到的地砖,整个人狼狈地摔坐在潮湿的地面上。
埃弗里显然想发火,但看着面前的女孩还是哑了炮。
“你是?新来的诺特?”
女孩轻轻点头,浅棕色的发丝在走廊火炬下泛着金属光泽。
“是的,先生——伊芙·诺特,你们可以首接叫我伊芙。”她故意在姓氏前加了微妙的停顿,“所以能劳烦你带我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吗?”
听到肯定的回答,穆尔塞伯殷勤地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我们的荣幸。”
埃弗里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狠狠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玛丽,像在权衡要不要补上一个恶咒。
新来的诺特小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真是——别具一格的欢迎仪式。”
她的魔杖一挥,玛丽就感觉自己的痛苦变得轻飘飘的,伤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在可怜她?”
埃弗里嘶声问,好像在评估之后该以哪副面具来面对这个女孩。
女孩挥舞魔杖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没有停止她的动作。
“伤痕太明显了,我可不想入校的第一天就因对同学的求救视而不见,而被叫家长。”
往日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都有分寸,不会让伤害在身体上留有痕迹,但今天被戳中痛点的他们被愤怒盖过了理智。
女孩的声音在空荡的盥洗室回荡着:“霍格沃茨就是个小型的社会,适者生存罢了,如果她有能力......也能打回来。”
最后一句话像某种预言,又像诅咒。
埃弗里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这个回答显然很合他的胃口,他可不希望斯莱特林出现一个圣母玛利亚式的软蛋。
埃弗里收起魔杖,甚至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领口,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
“明智的观点,伊芙小姐。”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近乎友善,如果忽略其中暗藏的试探,“看来我们能相处的很愉快。”
“当然,斯莱特林可是拥有真挚情感的首选。”
就在几人马上要离开时,那位小姐回头了。
玛丽听见她说:“或许,退学对你而言是更好的选择。”
其实在麻瓜世界,玛丽家很有钱,父亲是金融城举足轻重的银行家,母亲是皇家歌剧院的常客,就连她的小马驹都有专属的驯马师。
他们那个坐落在伦敦肯辛顿花园旁的独栋别墅,衣帽间里挂着她永远穿不完的当季新款,梳妆台上摆着母亲从巴黎带回来的限量版香水。
多么讽刺啊。
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明天该穿什么去参加闺蜜间的茶会。
而现在,她却得为如何活下来而思考。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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