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霍格沃茨，这个本该闪烁着魔法光辉的殿堂，此刻却黯淡无光。
走廊里的火把被刻意调暗，就连天花板的魔法星空也被迫换成了魔法部规定的“安全亮度”。
“魔法部规定了，伊万斯，霍格沃茨不允许教授‘危险’的魔法——”
穆尔赛博得意洋洋地用魔杖指着面前的格兰芬多女孩。胸前的“教育监察官”胸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活像一张施暴许可证。
他身后跟着两个斯莱特林跟班，三人将莉莉堵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
教室的门被贴上了魔法部的封条，上面盖着马尔福家族特有的印章。
“‘好学生’，怎么能违背校规呢？”穆尔赛博拖长了音调，魔杖尖端威胁性地冒出光芒。
莉莉的红发在昏暗的走廊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抱着一摞原本可以正常教学，但现在却被列为禁书的课本，碧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
“别装得一副正义凛然了，穆尔赛博。你们家族提出这个提案，不就是为了知识垄断？”她上前一步，逼得穆尔赛博不自觉地后退。
“怎么——你们在怕什么？怕我们这群麻瓜出身的巫师，天赋在你们之上？”
穆尔赛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魔杖猛地抵住莉莉的喉咙：“注意你的言辞！现在可没有邓布利多护着你们了——”
“Expelliarmus！”
一道红光从侧面袭来，穆尔赛博的魔杖脱手而出。
詹姆斯·波特从旋转楼梯上一跃而下，接住飞来的魔杖，顺手插进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
“我的魔杖，不对，你哪来的魔杖？波特，你的魔杖应该被没收了才是！”
“魔杖？整个霍格沃茨到处都是魔杖啊，瞧瞧你们多讨人厌啊。你们能拿走了我一个人的，难不成还能拿走所有学生的魔杖吗？”
西里斯出现在穆尔塞伯等人的后面，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他的灰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
“真抱歉打断你们的‘友好交流’，但根据校规第394条，任何滥用监察权的人都该尝尝游走球的滋味。哦——抱歉，这条校规上周被你们废除了对吧？”
莉莉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微微上扬。她趁机抽出魔杖，在穆尔赛博反应过来前迅速施了个锁腿咒。
两个斯莱特林跟班刚要动作，就被突然出现的西里斯和莱姆斯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你们会后悔的！”穆尔赛博挣扎着喊道，“我父亲是魔法部——”
“高级部长，我们知道。”
彼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正在记录的窥镜。
“刚才的一切都会被如实呈报给《回归真相》，听说他们最近很缺这种素材？”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皮鞋的哒哒声。
“什么素材。”
马尔福那令人作呕的身影出现在拐角，他故作深沉的音调让所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乖孩子们，在做什么呢？”
穆尔塞伯激动道：“学长！”
詹姆和西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同时露出夸张的笑容：“我们在讨论如何更好地遵守校规呢！”
卢修斯自然不信，他怀疑地眯起眼睛，正要开口，天花板上突然浇下一桶油漆，鲜红的格兰芬多色，正好落在他的西装上。
皮皮鬼的尖笑声从盔甲后面传来：“遵守校规！遵守校规！”
趁着卢修斯跳脚的时候，莉莉和掠夺者隐进黑暗钻入暗道逃走了。
“伊万斯，我并没有指责你，但你不应该一个人出去冒险。”詹姆皱着眉头，将穆尔赛博的魔杖“咔嚓”一声折断，随手扔进密道的缝隙里，“你知道的，霍格沃茨己经不再安全了。”
“你差点成为第八起学生例行检查中受伤的学生。”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几人钻出密道，正好站在中央走廊的公告板前。
新张贴的期中考试成绩单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五年级第一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接下来是埃弗里，前十名清一色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公告板旁边还贴着马尔福新颁布的《教育令》：禁止任何未经批准的课外学习小组。
“这次是我大意了。”莉莉没有为自己的失误辩解，只是咬着嘴唇，目光扫过那些刺眼的成绩排名。
她本该是第一的，但莉莉的成绩被冠上了作弊的名号摘除了。
而原本有着各种有趣活动的公告，在此刻却变成了一个个理论考试的排名。
移开目光，莉莉继续道：“我听到他们在聊洛娜，一时分心才被发现了。”
西里斯突然停下脚步，黑色的长发在脑后微微晃动。
“虽然洛娜在霍格沃茨的学籍还保留着......”他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下来，“但韦尔家己经不止一次想要将她的学籍转到布斯巴顿。”
邓布利多自然将其驳回，并要求本人前来才给办理，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詹姆摇摇头，眼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韦尔家铜墙铁壁般没让一点消息流出。但......”他压低声音，“我父亲说他们家最近的投资大方向转到了南美洲，还有大批生意开始与美国魔法界交接。”
同一个想法在三人心中浮现——洛娜，可能再也不会回英国了。
她并不是英国本土巫师，在这种危急时刻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得经过社团活动楼层。
这里曾经是霍格沃茨最热闹的地方，每个教室都曾涌出过天马行空的点子。
如今走廊空荡荡的，教室门上贴满了魔法部的封条，但墙上的涂鸦和角落里散落的道具，依然诉说着往日的活力。
“我记得三年级那个国际校草选拔查票就在那间教室。”莱姆斯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右手边第三间教室，“洛哈特把所有票都带了回来。”
那门上还残留着被撕到一半的海报，隐约可见“校草选拔”的字样。这个活动当然也被禁止了，但再严厉的规矩都挡不住学生们跃动的心。
詹姆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们去看看，说实话我真不理解我怎么会差大脚板那么多票。”
“或许我需要给你买面镜子。”莉莉道。
而西里斯则大笑着拍詹姆的肩，“得了吧，尖头叉子，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莱姆斯也笑道：“就算你总说不可能，但西里斯那票数，就算作假也很难吧。”
詹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看看是哪些没眼光的。”
他魔杖一挥，教室门上的锁应声而开。
掠夺者鱼贯而入，莉莉无奈地摇摇头，却也跟了进去。
教室里还保持着热闹的模样。
彩带从天花板上垂落，黑板上画着夸张的计分表，角落里堆满了当时的选票。
詹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讲台前，翻出那叠被施了保存咒的选票。
“让我看看——”他兴致勃勃地翻找着。
五花八门的字迹在羊皮纸上跳跃：有人写西里斯·布莱克，有人写雷古勒斯·布莱克，什么情况，那年雷古勒斯·布莱克都没去，好吧？
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写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咦，怎么还有恋丑癖的。”
詹姆能听其他人对斯内普外表的赞美，但听完他一定会骂那人的审美是猪头。
翻着翻着，詹姆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字迹。
那种带着点不耐烦的潦草，却又莫名优雅的笔触。
“哼，”詹姆撇撇嘴，“洛娜那家伙肯定又投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我那么诚恳的拜托他投给我——”
想起那时洛娜信誓旦旦地说“能让我昧着良心的只有人情世故”的丑恶嘴脸，詹姆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他缓缓展开那张选票时，预想中的名字没有出现，詹姆斯·波特几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字迹的主人似乎犹豫过，因为“波特”的“特”字最后一笔有些抖动，像是写完后还想涂掉，最终却作了罢。
詹姆突然不说话了，手指微微收紧，捏皱了选票的边缘。
西里斯疑惑地歪头：“怎么了？见鬼了？”
他凑近一步，正要看清纸上的内容，詹姆却猛地将选票揉成一团塞进长袍口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没什么！”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耳尖红得像被烫伤了一样，“就是......就是看到斯内普那家伙居然也有票，太恶心了！”
西里斯眯起灰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的反常，转而反应过来，那张投票的主人是谁。
她写了谁？
看詹姆的表情，答案呼之欲出。
西里斯太了解詹姆了，这个平时恨不得把得意写在脸上的家伙，此刻却像只护食的嗅嗅，就差把“别碰我的宝贝”写在脑门上了。
“你......”
西里斯猛地顿住，又突然扯出一个笑容，“挺好，总算有人能治治你的自恋了。”
他得到了第一，却没得到想要那人的投票。
西里斯的语气轻松得近乎刻意，转身时黑色校袍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度。
莱姆斯担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而莉莉则若有所思地盯着西里斯绷紧的背影。
詹姆攥着那张选票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烫得灼手。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西里斯己经懒散地瘫在扶手椅里，正用魔杖一张张的数着剩下的票，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但正如西里斯能一眼看穿他的反常一样，詹姆也了解西里斯。
他能看出好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能看出那抹假笑下的落寞。
“你难道也......”
窗外，暮色中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不知是谁的心事太重，惊扰了这座古老城堡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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