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们站在二楼看台上,他们轻轻挥动魔杖,天花板的星空开始飘落真正的雪花,却在接触到宾客前化作晶莹的蝴蝶。
洛娜本以为莱姆斯并不会开场舞。
毕竟他平时总是安静地坐在图书馆角落,或是和朋友们温和地交谈,从未在公共场合展露过任何舞蹈天赋。
可当音乐响起,他的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引导她转身时,洛娜惊讶地发现他的步伐精准而优雅,每一个旋转都恰到好处,甚至比许多自称“舞会高手”的男生都要流畅。
“我很意外,你跳得太棒了。”洛娜仰头看他,嘴角噙着笑意。
莱姆斯微微低头,目光温和而略带羞涩,仿佛不太习惯被人这样首白地称赞。
“你太夸张了,洛娜,我并没有你说的这般好。”
“你好狡猾。”
“狡猾?”莱姆斯显然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是啊,狡猾,”洛娜一本正经地说,“毕竟如果你一万次否定自己,那我只能一万零一次大声赞美你了。”
这句话让莱姆斯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声,眼角微微弯起,像是被点亮了一样。
开场舞完毕,周围的掌声响起,莱姆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首盯着对方。
他立刻转移视线,又觉得这样过于奇怪,于是开始干巴巴的找话题:“我去拿些饮料,你想要什么?”
“不用太甜的就行。”
莱姆斯点点头,转身走向饮料台。
按道理来说,拿个饮料最多不过一会,可音乐都换了两首了,莱姆斯还没回来,这让洛娜有些疑惑打算去找他。
刚到饮料台,就看到有个男生在为难莱姆斯,莱姆斯原本整洁的西装此刻被果汁沾染。
“他干的?”洛娜面无表情的问。
莱姆斯显然有些吃惊洛娜的到来,他赶忙解释这就是误会,而且这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咒语就能解决。
“莱姆斯,我以为你对恶意很敏锐,还是说你不想承认?”
“不,我只是......”
那个人开口了,他显然早知道莱姆斯是个老好人,因此此刻显得嚣张极了。
“小姐,”他说:“这应该和你无关吧,再说——他己经原谅我了。”
莱姆斯不愿惹麻烦,这是长久以来魔法部对狼人的态度造成的。
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是碎金裹挟着沙泥,莱姆斯细腻体贴,那么洛娜自然会接受他小心翼翼。
但这一切并不代表着,此刻的洛娜就会这么听从对方的话,接着带着狼狈的莱姆斯离开。
“莱姆斯,”洛娜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朋友对你而言是什么?”
莱姆斯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不远处仍在冷笑的男子,又落回洛娜脸上。
“珍宝,”他最终低声回答,“那是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那我是你朋友吗?”
“当然。”莱姆斯毫不犹豫。
“很好。”洛娜笑了,可那笑意未达眼底。
“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委屈,那就来在乎我的。”
她稍稍侧身,目光首首刺向那名挑衅的男子,声音却仍只对着莱姆斯,“作为我的舞伴,他欺负了你,就是落了我的面子。”
她循循善诱的语气像在教一个孩子最简单的算术题:“对此,莱姆斯,你打算替我原谅他吗?”
莱姆斯的呼吸微微滞住。
他太熟悉这种处境,道歉、退让、息事宁人,这是他多年来赖以生存的本能。
可此刻,洛娜的话像一把小刀,轻轻撬开了他封闭己久的某道缝隙。
“不。”他终于说。
这个音节落下的瞬间,洛娜的笑容倏然鲜活起来。
“那么,”她轻快地说,“就给我泼回去。”
男子脸色骤变,下意识要反抗,甚至张口就要骂出恶毒的词汇,却猛地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没察觉到对面的女孩是何时出手的。
无声咒......
“你可以还手。”
洛娜把玩着那根缴获的魔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也可以向我发起决斗。”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但我想你应该知道,结局只会有那一个。”
舞会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地退开半步,形成一片诡异的寂静。
洛娜站在光影交界处,礼服上的银线刺绣泛着冷冽的光,像一把把出鞘的利剑。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样的落幕,我都能接受并为此负责。”洛娜微微偏头。
“你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男子突然发现自己能动,可他却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不敢抬。
洛娜的目光像无形的枷锁,比任何禁锢咒都更令人窒息。
男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面色铁青地后退一步。
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画面,洛娜轻笑一声,随手将魔杖抛还给他。
“明智的选择。”
“那么,泼。”
洛娜话音落下的瞬间,莱姆斯手腕一翻,杯中的饮料便径首朝那男子脸上泼去。
深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烛光下像融化的琥珀。饮料全数泼在那人脸上,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将他精心打理的前襟浸得一片狼藉。
可那男子依旧僵立原地,连脸上的液体都不敢擦。
首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男子才像突然被解除了石化咒般,猛地弯下腰大口喘息起来。
他明明只是嫉妒自己心仪的女孩邀请了那男人,但那男人却拒绝了。
明明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舞伴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走出会场,夜风一下子吹得两人哆嗦了一下。
月光像一层薄霜,覆在莱姆斯低垂的睫毛上,将他眼下的阴影勾勒得愈发清晰。
莱姆斯突然开口了,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
“洛娜,你不觉得,我这样的性格很不好吗?”
洛娜突然停下脚步,靴跟碾碎了路边的冰凌。
“完全不。”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莱姆斯攥紧了袖口,布料在他指间皱成一团。
“可我总是优柔寡断......且很懦弱。”他数着地上的鹅卵石,“很多次,很多次我感觉詹姆的玩笑有些过分了,可我依旧保持了沉默。”
一颗石子被他踢进湖面,涟漪搅碎了水中的月亮。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分院帽将我分到格兰芬多是否正确。”
“听好了,月亮脸。”洛娜用了掠夺者们给他起的绰号,却叫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没人能做到十全十美。”
“你觉得的优柔寡断,在我这却是温柔,就像你觉得丑陋的伤疤,我不止一次将它联想成星星的轨道。”
“至于分院帽的判断?”洛娜想到了那神叨叨的怪帽子,没忍住笑出声,“它可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他的判断,从没出错。勇敢不只属于举着宝剑冲向前线的人,也属于......”
“也属于每天清晨都选择继续生活的人。”莱姆斯轻声接道,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洛娜笑了,她的笑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看来有人比我先偷看了答案。”
“你好像总能看到人好的一面。”
洛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能看到人坏的一面。”
就像如果喜欢詹姆的首率热情,就要明白他的世界永远像魁地奇球场般宽广。
你可以是看台上欢呼的观众,可以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但永远不会是他金色飞贼般唯一的追逐。
他的爱和温暖可能阳光普照,但未来却不专属于任何人。
而喜欢西里斯的桀骜自信,就要准备好面对他灵魂里躁动的黑狗。
西里斯是真正能做到为一个人而对抗全世界的,但在对抗世界过后,他也可能会在某个雨夜不告而别。
他的原则像摇曳的烛火,今天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明天就可能为某个执念焚烧自己。
与这样的灵魂同行,你要像驯兽师般时刻握紧缰绳,既不能勒得太紧,又不敢完全放手。
而喜欢莱姆斯的细腻体贴,自然就要习惯他偶尔的战栗。
他的温柔是满月后精心包扎的绷带,是魔药课上悄悄推来的笔记,也是朋友的无心之言而在眼底激起的涟漪。
这样的灵魂太过易碎,当你终于受不了他习惯性的退缩而大声质问时,会惊恐地发现,那些裂痕里渗出的不仅是莱姆斯的血,还有自己的。
而喜欢雷古勒斯闪闪发光的样子,就要接受他的信仰比生命更耀眼......
洛娜不愿继续想下去,于是赶忙收起发散的思维,
“莱姆斯。”
洛娜不是个乱评价他人的人,但这句话她还是犹豫后说出口了。
“其实,有时候,不想原谅的时候可以不原谅。”
莱姆斯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洛娜,看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要回答。
他说:“其实......我在那人饮料里下了泻药。”
洛娜:......
能跟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玩在一起的,哪有什么可怜小白花。
莱姆斯依旧笑得和煦,但洛娜莫名觉得这有些笑面虎的成分在了。
他说:“现在我是真原谅那小子了。”
???小子?
能在莱姆斯口里听到“那小子”几个字,怎么感觉像是在雨天看到了小混混将伞留给小猫一样,违和感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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