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校长室的大门,笑眯眯的邓布利多端坐在那。
“我想你己经听到了最热门的消息。”
“是的。”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邓布利多还是对喧闹的那晚产生了怀疑,一切都太恰到好处了,恰到好处的提醒了自己莱姆斯·卢平危险的处境。
在这个学生都聚集在一块的时间段,自己有意被魔法部急召,马尔福、沙菲克、诺特、布莱克几乎同时收到家书。
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将一切聚集在一起?
在这个情况下,哪怕什么都不会发生,邓布利多也不会傻傻的离开学校。
细致的捋了一遍后,邓布利多发现一切的起因就是那个舞台,而在这舞台的筹划者中,一个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洛娜·韦尔。
“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巫,”邓布利多轻声自语,目光落在福克斯身上,“聪明到足以让所有人成为她剧本中的角色,却忘了自己也在别人的棋局里。”
福克斯发出一声低鸣,尾羽落下几颗火星。
火光中,邓布利多看到更深的阴影——洛娜的动机或许并非恶意,但她的行动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了一连串不可控的涟漪。
那个总在密室研究的女孩,那个会偷偷给朋友补习的学生,如今正用同样的天赋,在霍格沃茨编织一张无人察觉的网。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
她的姓氏——韦尔。
“圣徒”韦尔,她也学会了格林德沃的招买人心吗?
思绪被拉回,邓布利多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和蔼笑容。
“不——这很重要,好姑娘。要知道韦尔家是这场比赛的最大投资方。”
显然,邓布利多现在己经笃定外国势力打算涉足这场新黑魔王的崛起了。
看到对方眼里一瞬的错愕,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看样子你暑假并没有回家,这对于小巫师而言很危险。”
所以洛娜讨厌和对方交流,哪怕露出一点信息,邓布利多都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更多他所需要的。
对最伟大的白巫师撒谎是无用的,需要的是将谎言隐藏在真话之中。
“韦尔家只会效忠一个的黑魔王,我以为您对这点是最了解不过的。”
洛娜的话音落下,校长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固。
福克斯在栖木上不安地抖了抖羽毛,壁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将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韦尔家......”老校长的声音像穿过百年的雾气,“确实向来...立场鲜明。”
......
柠檬雪宝的糖纸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封存多年的记忆在挣扎。
洛娜敏锐地注意到,当自己说出“一个黑魔王”时,老人蓝眼睛深处的颤动。
那不是面对宿敌的憎恶,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近乎疼痛的闪烁——就像触摸一个从未真正愈合的伤疤。
奇怪,他们不应该是宿敌吗?
“校长,”洛娜试探道:“你听过格林德沃的预言吗?”
“格林德沃的预言……” 邓布利多轻声重复,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的,我听过。”
“1945年,纽蒙迦德最底层。”洛娜微微皱起了眉头,“格林德沃曾预言麻瓜科技将会超越魔法。基于这点,我父亲更改了对我的教育方式。”
她指尖轻点桌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的童年,“传统纯血教育只占三成,其余七成是麻瓜数学、物理和生化工程。”
基于这些知识,炼金术也变得和蔼可亲了。
邓布利多笑了笑,他好像第一次发现这女孩脸上有如此人气的表情。
“令人印象深刻的跨界融合。但我不认为——”
“您知道麻瓜的‘摩尔定律’吗?”洛娜打断道,魔杖在空中勾勒出指数增长的曲线,“每18个月,他们的计算能力就翻一倍。”
曲线突然暴涨,最后化为武器的形状。
“而我们还在用十八世纪的咒语对抗。”
“再给麻瓜十年、二十年......”洛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等到他们的科学能分解魔法结构,当量子计算机破译出咒语的算法密码——校长还认为保密法能保护巫师吗?”
所有人都觉得保密法是保护麻瓜的,但洛娜却觉得,那是保护巫师的。
“孩子,我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先生,我也没想到你对此毫不在意。”
明明邓布利多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强大——他的魔杖曾让格林德沃的追随者闻风丧胆,他的智慧足以解开魔法界最艰深的谜题,他的威望甚至能让魔法部为之让步。
可此刻洛娜却觉得,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锐气尽失的老人。
心怀鬼胎的两人默契的点到为止,邓布利多终于说出来叫洛娜来的主要目的,这次去往德姆斯特朗的交通工具他想选择“格雷号”。
哦——
“格雷号”就是一年级时的那辆列车,詹姆给他取的名字,是对那英雄的致敬,虽然格雷要是活着的话绝对会投否定票。
“校长,没有轨道。”洛娜委婉的拒绝道。
“没关系的,飞起来就不需要轨道了。”
一辆列车从英国飞向北欧被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说得和像呼吸一样简单。
“校长,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列车。”
有了格雷·狄默奇的魔法印记,它对其他人而言只是简单的出行工具,对洛娜而言就是个超大版能随意窥看他人记忆的冥想盆。
要不是熟练掌握大脑封闭术,洛娜绝对会被青春期男孩大脑的想法搞得脑袋爆炸。
詹姆斯·波特的大脑:魁地奇、魁地奇、冒险、冒险、冒险。
扔鞋子永远底朝地,扔沾果酱的面包永远果酱面朝底,那两者结合不就达成永动的效果了。
西里斯·布莱克的大脑:冒险、冒险、自由、自由、自由。
今晚抓点蜘蛛扔厨房红枣罐里。
这两人和椰子没有区别,同样的脑袋空白且装满了水。
“是的,正是因为它的特殊性,才非它不可。”
洛娜有些意外邓布利多对她的坦诚,上次邓布利多和黑魔王的战斗,邓布利多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却留手了。
那时的洛娜就笃定了邓布利多不愿在此刻击杀对方,而现在老校长的言论更笃定了黑魔王绝对拥有一张可以绝地翻牌的鬼牌。
“您想看谁的?”
“斯莱特林的院长,我的老朋友。”
数百年如出一辙的回忆死亡使格雷·狄默奇的记忆魔法非常霸道。
他几乎可以突破当下所有的精神防御,但洛娜并不能做到向格雷那样的肆意使用,只能在列车中才能稍稍使用这个咒语。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洛娜语调说得很慢,邓布利多能从她身上看到她母亲的影子,那可真是个执着的女人,为了目标抛弃姓氏,抛弃国籍,抛弃未来。
“那么,韦尔小姐想要的是什么呢?”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微微闪烁,指尖相抵成一个塔尖。他惯常轻快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让这场午后茶会瞬间染上契约的色彩。
柠檬雪宝在瓷盘里投下小小的阴影,像一枚尚未落定的棋子。
洛娜的指尖无意识着茶杯边缘,红茶早己不再冒热气。
她注视着茶面映自己扭曲的倒影,缓缓开口:“我想要一个承诺。在未来,你和你的组织......能给一个人机会。”
顿了顿,她补充道:“哪怕他做出过不可饶恕的罪恶。”
茶杯与茶托相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个人是谁?”
他确实感到惊讶。
每当他对这个小女孩建立起某种认知时,她总会用出人意料的举动打破这种判断。
简单的几个字萦绕在舌尖,像含着颗带刺的果实。
洛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些汹涌的情绪己被完美地封存在冰层之下。
“布莱克......”
“雷古勒斯·布莱克。”
如果必要,洛娜不介意将自己的性命摆上棋盘。
可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布局中,在无数个可能坍塌的时间线里,她依然固执地想要为那个少年留一条退路——
哪怕他此刻还穿着绣有家徽的华服,哪怕他的魔杖尖可能会对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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