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遗忘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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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遗忘咒

 

舞台,不仅是表演者的世界,也是观众心灵的港湾。

这次的活动显然大获成功,等洛娜回到会场,歌剧开始了,灯光一下子全部消失。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es!

你是否听到人们唱歌?

歌唱心中的愤怒

这歌声属于那些

不愿在做努力的人们

当你心脏的律动

激荡了鼓点的回响

全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只待明日曙光!

(引用《悲惨世界》歌词)

西里斯率先出场,舞台上灯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聚集在中央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随着音乐的起伏,他身体也随之轻轻摇摆,每个动作都在无限扩大他的潇洒和帅气。

布莱克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基因,在每个后代身上绽放出截然不同的花朵。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将这份执念献祭给了权力与斗争。

她像一只扑火的夜蛾,渴望在至高之巅燃尽自己的灵魂,每一次施咒都是献给黑暗的祭舞,而她的结局也注定了,纯血的荣光会成为她最后的裹尸布。

安多米达·唐克斯(原布莱克)则用这份执着书写了截然不同的诗篇。

她将家族的胸针留在梳妆台上,头也不回地奔向麻瓜出身的爱人。即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身后是断裂的血缘锁链,她的背影依然决绝如奔赴战场的女武神。

纳西莎·布莱克的执着是精心编织的金丝笼。她无法选择出生的枝头,却用斯莱特林的精明将婚姻锻造成理想的囚牢。未来马尔福庄园的每一寸镀金装饰,都是她对“完美纯血家庭”的偏执诠释。

而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的弟弟......

想到雷古勒斯,西里斯演奏的手臂不由顿了顿,但很快高昂的节奏就掩盖了这小小的瑕疵。

西里斯偶尔会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望着弟弟独自走在黑湖边的身影。

那个总是安静阅读的少年身上同样流着布莱克家的执念,却像一本未写完的密码本。

也许连雷古勒斯自己都不清楚在追寻什么,于是只能拙劣地模仿着母亲高昂下巴的角度,在纯血荣光与自我意志间摇摆不定。

西里斯原以为自己的执着是逃离——逃离格里莫广场12号的阴郁,逃离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

但此刻,在孤独一人的舞台上,在众人的鼓掌和自己如雷的心跳中,他惊觉自己正以另一种方式接近母亲期待的模样。

格兰芬多的勇气包裹着斯莱特林的算计,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冷酷正在他骨髓里生根发芽。

分院帽当年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响起:“难,非常难。有勇气,也不乏野心.....如果你去了斯莱特林,你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成功,可如果你去了格兰芬多,孩子,你以为的逃离,或许正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Beyond the barricade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Then join in the fight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

你是否会加入我们的圣战?

谁会坚强与我们并肩同行?

越过坚堡

是否有你渴望的新世界?

那就加入这次战斗

去赢得属于你的权力

自由的权力!

手没有停止演奏,脑子里的想法却更混乱了,西里斯突然想起某个傍晚,詹姆曾突然的问他:“西里斯,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西里斯疑惑回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詹姆咧嘴一笑,阳光在他的眼镜片上跳跃,“我发现自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任何我渴望的,最终都会到我手里。”

“哈哈哈——”真是狂妄啊,那时的西里斯这么想,他再次问道:“任何东西?”

“是的,任何东西!”詹姆一把抓住空中飞舞的金色飞贼,动作潇洒得像在捕捉命运。

“相信我,我可是詹姆斯·波特。”

他转身面对自己,袍角在晨光中划出耀眼的弧度,“詹姆斯·波特从不许下兑现不了的诺言。”

詹姆,这个活出他理想中的男孩,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西里斯望着好友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真的会为某些人让路——比如眼前这个永远意气风发的少年。

音乐还在激昂澎湃的演奏中,台下的观众的呼吸都放缓了,仿佛害怕这细微的声音会打扰了对方。

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西里斯微微抬起头,黑发垂落在眼前。

台下人潮涌动,欢呼声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夜色被无数魔杖尖端的光亮点缀得如同星河倾泻。

一种巨大的、难以名状的情绪突然笼罩了他——这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如果在这里的是贝拉,她可能会在癫狂中点燃手里的小提琴,让燃烧的松香和琴弦断裂的脆响为这夜色增添几分危险的光亮。

如果是安多米达,她定会像轻盈的夜莺跃下舞台,飞奔着扑进爱人的怀抱,让这一刻的欢愉在亲吻中永恒。

如果是纳西莎,她必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每一个鞠躬的弧度都精确计算,连离场的背影都要让所有人记住布莱克的高贵。

那雷古勒斯呢?

西里斯在脑海中勾勒弟弟的模样——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少年,大概会规规矩矩地谢幕,连鞠躬的角度都要反复练习,确保不出一丝差错。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好无趣啊......”

高涨的情绪下,是突如其来的空虚。

西里斯站在聚光灯中央,却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手指还残留着琴弦的触感,但心中那份躁动却无处安放。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在光洁的舞台地板上扭曲变形,恍惚间分不清那究竟是现在的自己,还是格里莫广场那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布莱克少爷。

就在这时,他的心替他找到了个视线的着落点——在喧闹的人群边缘,洛娜·韦尔正倚靠在廊柱旁。

她没有鼓掌,也没有欢呼,看到自己看着她,她好像说了什么。

风将她的低语传达过来。

她说:“天狼星闪烁一下,世界便火花飞舞。”

这句话像是一道解咒的咒语。

西里斯感到胸腔里那股郁结的情绪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闪耀的火花。

他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肩膀因为压抑的笑声而轻轻抖动。

“哼——”

再抬头时,那个张扬肆意的西里斯又回来了。

他随手将小提琴抛向空中,魔杖一挥让它化作漫天星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对着夜空大喊,声音里满是熟悉的狂妄,“你以为站在这里的是谁?”

星屑落在他的睫毛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此刻的西里斯·布莱克,既不是布莱克家的逆子,也不是格兰芬多的捣蛋王——就只是他自己,是闪耀的天狼星。

而当他跃下舞台时,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搜寻那个身影,却发现她早己消失在夜色中。

西里斯原本是讨厌小提琴的,那种精致做作的乐器,每一个音符都刻着布莱克家的傲慢与刻板。

他更钟爱狂放不羁的声响,那种能撕裂空气的鼓点,或是嘶吼般的电吉他。

可现在,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学了小提琴。

真见鬼——

灯光再次暗下,暖场表演的热度仍在空气中震颤,观众席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动。

就在这时,舞台中央突然迸发出一片幽蓝的光晕。

高年级的学长们站在环形舞台边缘,魔杖整齐划一地挥动,从黑湖引来的水柱如蛟龙般腾空而起。

水珠在魔法的作用下悬浮在半空,折射着月光与烛火,将整个舞台变成海天一色。

“快看!”有低年级学生惊呼。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海面”中轻盈跃出。小美人鱼银蓝色的鱼尾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魔法的光泽。

悬浮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下,又在即将触地时重新升腾,形成无数细小的彩虹。

舞台两侧的魔法乐器自动奏响空灵的海底旋律,琴弦的震颤让悬浮的水幕泛起涟漪。

小美人鱼在“海面”与“天空”之间穿梭,发间点缀的珍珠随着她的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梅林啊......”观众席上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个拉文克劳学生扶了扶眼镜,试图看清水魔法控制的原理;而赫奇帕奇的几个女生己经感动得红了眼眶。

在后台暗处,操纵主水流的社长们额角渗出细汗,但他们的魔杖依然稳如磐石。

这是他们试验了数十次的成果——将黑湖的水中注入自己的魔力,使其既能保持形态,又更方便操控。

此刻,所有人的努力都在小美人鱼跃出水面的瞬间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魔咒的?”

美术社社长蹲在舞台边缘,手指轻触着仍在微微发光的魔法水幕,眼中闪烁着惊叹与好奇。

她转头看向正在收拾道具的马奇特,忍不住再次追问。

马奇特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讪笑:“虽然我很想说这是我天才的创意......但事实上,想到这种魔法具象化呈现方式的,是洛娜。”

“.....那家伙,真的是二年级吗?”美术社社长喃喃道。

“哈哈——很神奇是吧,”马奇特将变形失败的鱼尾道具塞进箱子,“上周她来找我时,只是随手在羊皮纸上画了个魔法阵。”

他比划着,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敬畏,“她说着一大堆梅林才知道的炼金术理论,但就是在那之后,我的灵感就实现了。”

“说真的,那一刻我嫁给他的心都有了。”

“别做梦了,”西里斯像幽灵一样突然从两人身后冒出来,“嫁给她?轮到我都轮不到你。”

环顾西周,他眉头微皱,“洛娜人呢?从刚才起就没看见她。”

吓了一跳的马奇特连连捂着心口,“不,不清楚,从开场前我就没见到她了。”

像幽灵一样,西里斯又一眨眼就不见了。

舞台上,小美人鱼的故事在流动的水幕中徐徐展开,却与学生们熟知的童话渐行渐远。

当人鱼公主第一次浮出海面时,她仰望的不是王子的船只,而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悬浮的水珠在她指尖流转,凝结成星座的模样,又转瞬消散。

“这不对啊......”有学生小声嘀咕,“她应该先看见王子才对。”

所有人都以为小美人鱼的故事是为了爱情自刎——那些麻瓜的童话书里总是这么写,安徒生同样举着个“为爱牺牲”的标语牌。

但事实上,那个深海公主真正追求的,是海底巫婆口中“永恒不灭的灵魂”。

巫师们对“灵魂”这个神秘课题毫不在意——他们用灵魂换取力量,甚至能在早餐时一边往面包上抹橘子酱,一边讨论如何研究出最严酷的杀戮魔咒。

巫师丝毫不在乎杀戮摧毁的不只是对方的肉体,也是自己的灵魂。

可对其他魔法生物而言,灵魂却是比生命更贵重的存在。

马人们将灵魂视作星辰的碎片,宁愿耗费百年寿命也要在星图中定位它的轨迹。

人鱼把完整的灵魂当作通往深海圣殿的门票,为此甘愿忍受刀尖起舞般的痛苦。

就连最卑微的护树罗锅,都会在月圆之夜对着橡树洞吟唱灵魂之歌。

巫师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却随意挥霍得像甩卖二手袍子。

图书馆的书柜沉默的看着前来研究那些禁忌魔法的小巫师,那些记载着灵魂魔法的典籍在架子上微微发光,像一排沉默的证人。

最后一幕掀起时,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懂了:这个小人鱼从未向往过陆地的爱情,她渴望的是超越大海与天空的、永不熄灭的灵魂之光。

当最后一颗“流星”坠入黑湖,舞台中央的小美人鱼展开双臂,银蓝色的鱼鳞片片剥落,露出下面闪耀着珍珠光泽的肌肤——她正在完成自我的蜕变。

当光芒达到顶点时,小美人鱼的身影完全化作了星光。

这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凝聚成一条新的星河,带着学生们纷纷仰起头。

抬头,那是大自然的魔法,人鱼星座俯视着大地,此刻,她手中握着的不是王子的信物,而是一把闪耀的银匕首。

舞台重归黑暗时,观众席依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刚刚经历了某种洗礼。

在一阵阵惊叹声中,洛娜默默回到了夜色中。

随着一阵阴风,肆意点评舞台的穆尔赛博和埃弗里没有来感到一股毛骨悚然,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等再次醒来,穆尔赛博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半蹲在自己眼前,她熟练和自己打招呼,但穆尔赛博只想再次晕过去。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啊,不然我绑你干什么?”

洛娜捏了捏这张色厉内荏的脸,“我从以前就很好奇了,你们家族难道没教过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你作弊进的斯莱特林?”

“如果我们尝试作弊来通过分院测试,那么萨拉查·斯莱特林会恭喜我们己经具备了进入斯莱特林的第一要素。”

埃弗里也醒了,他声音比穆尔赛博冷静多了,如果不是他整个人缩在穆尔赛博后面,洛娜还会夸他一句临危不乱。

“你想干什么。”

被魔杖抵着的感觉让埃弗里很慌张。

“只是个小小的遗忘咒而己,请放心,你们知道的,我魔咒学得很好。”

夜色如墨,悄然笼罩着城堡最偏僻的角落。

洛娜指尖无意识地着魔杖纹路,察觉到脚步声时,她叹了口气,却没有回头。

“你来得太早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下一个才是你。”

雷古勒斯从黑暗中走出,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与树叶的沙沙声,这本该是霍格沃茨最寻常的夜曲,此刻却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得格外诡异。

“布莱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指向自己的魔杖。”雷古勒斯轻声说,灰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我很清楚。”洛娜终于转过身,魔杖尖微微抬起。

“你是为了那头怪物?”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很不爽。

洛娜叹了口气:“我是为了让你们安分一点。”

雷古勒斯应该生气的,他的同学在向自己求救,而自己关注的女孩正拿着魔杖对准自己。

可雷尔此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散落的发丝在月光下像流淌的蜂蜜,看起来比平日束起时更柔软。

逃是逃不掉的,雷古勒斯一点也不怀疑对方的实力,那把小提琴弓弦般的魔杖挥舞的轨迹总能精准击中目标。

“最后一个问题,”他唇角微微抿起,似乎想挤出一丝笑容,最终也只能化作一抹苦涩的弧度。

“你的小提琴,是谁教的。”

雷古勒斯的疑问太多了,多到如果此刻只能得到一个结局,那他渴望知晓真相。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一首保持吊儿郎当微笑的洛娜也松懈了面部肌肉,在两人目光交汇时,洛娜开口了:

“是你教的......”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遗忘咒也打在对方身上。

“是吗......”雷古勒斯的目光开始涣散,却露出释然的表情。

“未来的我,让你受苦了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倒,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木偶,“对不起——”

洛娜的指尖有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在雷古勒斯摇晃时,她就小步向前跑到了对方面前缓缓支撑着他。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古老瓷器,不愿让尘埃沾染少年的分毫。

月光下,两个影子交融在一起,洛娜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面孔,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教她拉《G大调小夜曲》的雷古勒斯——

他的指尖如何轻扣她的手腕调整姿势,琴弓相触时如何溅起细碎的金色松香。

可,现在——

他们的曾经,他们的此时,都随着咒语消散在这无尽的夜色中了。

“晚安,雷尔,做个好梦。”

而她,还得在现实中苦苦挣扎……

随着三人的记忆被洛娜谨慎的抹除,也该找罪魁祸首了。

找小巴蒂的行踪并不难,毕竟现在的霍格沃茨都有着她留下的“眼睛”。

小巴蒂看着面前的黑湖,霓虹的灯光穿透森林折射在湖面又砸进小巴蒂眼底,却照亮不了他暗沉的眼眸。

“你来了。”

“还装帅?收你来了。”

小巴蒂看着湖面,似乎是想从中探究出那厮不对劲,可最终却一无所获。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面对从未来回来的老朋友,洛娜不需要寒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要装吗?你是什么时候从未来回来的。”

......

...

“有时候我也挺希望我们间保持些神秘感的。”小巴蒂自顾自开启了他的故事:“......大人消失后,我被抓进阿兹卡班。”

黑魔王死后,也只有小巴蒂依旧对他保持尊称。

“我父亲用特权允许了我母亲的探望,身患重病的母亲伪装成我死在牢里,而我回了老宅被一首控制着。”

明明说得是自己悲惨的过往,小巴蒂却平静的像是在讲述随处可见的童话。

“之后的日子,我被父亲用夺魂咒控制着,不清楚过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在某次挣扎中从楼上摔下,再次睁眼就到了1971年。”

“都说死亡使人分离,可死亡却让我们重逢了。”

小巴蒂转身,动作很慢,每一秒都是两人记忆的拉长。

“那么现在,我们得再次分离了。”

感受到洛娜身上纯粹的杀意,小巴蒂的眼眸反而亮了起来,他笃定道:“你做不到的。”

“你的底气是你的姓氏?虽然巴蒂·克劳奇确实棘手,但这点困难完全抵不上你活着的不确信性。”

洛娜完全不担心小巴蒂反击,一年级巫师的身体存储不了多少魔力,而魔法部那群草包也不会怀疑一个二年级的孩子会做出这种恶行。

她反而希望小巴蒂拿出魔杖,毕竟小巫师因无知随意施展魔法最后被反噬的结局,可比被人杀死要好善后的多。

小巴蒂摇了摇头。

“我指的不是这些外在因素。你认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随着你回来了。”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

“那是因为——你所在之地,就是我所在之地。”

那一刻他好像完全融入了黑暗。

小巴蒂根本不怕目光的注视,他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垂涎三尺赤裸裸的看着视线中的人下一秒就要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

“1980年的尼特泊丛林,你在濒死的情况下被我救了。”

洛娜的魔杖尖端泛起幽蓝的光,照亮小巴蒂骤然收缩的瞳孔。

“你觉得,我是用什么救了你。”

在小巴蒂的扭曲的认知里,喜欢和爱不过是脆弱的丝线,唯有愧疚与恨才是镣铐——最牢固的枷锁。

看到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巴蒂像是麻木的生活被撕开了裂缝,终于能呼吸到真正的新鲜空气了。

“我拿了一半的灵魂救你——”

灵魂,又是灵魂,那个疯子才会去踏足的领域。

这句话像毒蛇般窜入耳膜,洛娜猛地把靠近的小巴蒂推开,这使得小巴蒂的后背猛地跌入地面的泥泞,但他却并不生气。

“哦,这还有另一层含义……”

小巴蒂一脚踹在洛娜的小腿处,失去平衡感的洛娜与他一块沾染泥泞。

两人的魔杖互相抵着对方,小巴蒂癫狂道:“这层含义是——我是你的——共生锚点。”

小巴蒂扔开自己的魔杖,踉跄着抓住洛娜的手腕,将她发魔杖尖端转向自己的心脏:“随便一个咒语,带走我。”

他的瞳孔扩张到极致,“看看我能不能带走你。”

他在期待着死亡,期待着洛娜给他一个不可饶恕咒。

魔杖在两人之间剧烈颤抖。

小巴蒂脸上带着殉道者般的狂热,他在赌洛娜不敢动手——

就像当年在尼特泊丛林,赌她会为陌生旅人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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